為了慶祝盛長柏和趙世安金榜題名,盛府的慶祝酒席開了三天三夜,隨園的慶祝酒席開了七天七夜。
盛府那邊揚州宥陽老家也來人了,來的是盛家大房的家主盛維、他的大兒子盛長鬆、小兒子盛長梧和盛家三房的主君盛縐、他的大兒子盛長梁。
盛家大房的盛維繼承了他爺爺的經商天賦,再加上盛紘這些年一直官運亨通,所以在淮南東路(治所揚州)的生意一直很紅火。
盛家三房的盛縐繼承了他父親好吃懶做的毛病,已經敗光了家底,現在成為了一名“啃哥族”,啃得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盛維等人是得到盛長柏通過禮部省試的消息後就出發的,不然也趕不上。
因為盛長柏和江寧海家的親事快定下了,兩家打算在盛長柏外出放官前儘快完婚,所以盛維等人也就沒急著走,在盛家住了下來,然後沒幾天盛維的小兒子盛長梧和同樣住在盛家的康允兒看對了眼。
王若弗巴不得趕緊把外甥女打發走呢,康家就在汴京,這外甥女老住在盛家算什麼事兒啊,所以她很快就促成了這樁婚事,康允兒也搬出了盛府。
在康允兒搬出盛府的第二天,王若弗帶著盛如蘭、盛墨蘭、盛長楓去參加永昌伯爵府的吳大娘子在金明池邊舉行的遊會,趙世安和盛明蘭也去了,他們也收到了邀請。
盛華蘭沒去,因為今天的這場遊會擺明了是相親會,她剛剛和離,去了不合適,萬一碰上忠勤伯府的人,更是尷尬。
她雖然沒去,但莊姐兒被趙世安給抱走了。
不光是莊姐兒,趙世安還帶走了衛姨母的慧姐兒,這兩個小丫頭最近打得火熱,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至於全哥兒,他才兩歲,還是放在家裡吧。
...
金明池東岸距離汴京外城的西城牆約三百米,出了順天門就能看到,位於道路的北側,道路的東側是瓊林苑。
金明池是太宗為了訓練水師而開鑿的,後來改建為皇家園林,為了與民同樂,每年三月初一至四月初八會對外開放,允許百姓進入遊覽賞玩嬉戲。
金明池周圍約九裡三十步,池西直徑七裡許,池水清澈透明,沿岸垂楊蘸水,桃紅似錦,煙草鋪堤,春意盎然。
“金池夜雨”更是“汴京八景”之一,趙世安上個月還專門陪盛明蘭來看過。
皇家園林,顧名思義,屬於皇室所有,對宗室是一直開放的,不受時間限製。
今天的遊會緊靠著金明池舉行,金明池是水上園林,裡麵可沒有空地打馬球什麼的。
永昌伯爵府雖然爵位不高,但卻是汴京勳貴裡麵有數的富戶,所以今兒個的遊會辦得是既體麵又熱鬨。
偌大的場地四周全部用彩綢圍了起來,還搭了許多彩棚幕次,整個會場設置了馬球區、捶丸區、觀看區、更衣區等諸多功能區。
一進會場,莊姐兒和慧姐兒就手牽手往孩子多的地方去了,盛明蘭也沒攔著,讓翠微和丹橘跟了上去。
“嗬嗬嗬...”盛明蘭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整個人都放鬆了,前段時間太忙了,可把她給累壞了。
趙世安攬著她的香肩,笑道:“春暖花開,瓊林苑、宜春苑、玉津園、金明池、牧苑、景華苑、含芳園、芳林園等皇家園林各有各的美,這幾天我多帶你出來轉轉,賞景,打獵,釣魚,野炊,露營,玩個儘興,好不好?”
“好啊!”盛明蘭巧笑倩兮,怎麼可能不好,這可是皇家園林啊,她又開發了一項宗室的福利。
“走吧,我們先去跟吳大娘子打聲招呼!”
“嗯!”
趙世安擁著盛明蘭向著坐南朝北的主觀禮台而去,邊走邊說邊笑,不過很快盛明蘭就笑不出來了。
“快看,狀元郎來了!”“呀,真是狀元郎!”
“真俊呐,果真比齊國公府的小公爺還俊,這就是書中所說的貌比潘安吧,可惜...”
看著周遭圍上來的鶯鶯燕燕,盛明蘭精神緊繃,如臨大敵,這幫不要臉的,還大家閨秀呢,不知道狀元郎已經成婚了嗎,還這麼明目張膽地看,經過她同意了嗎,哼!
盛明蘭現在覺得夫君太好看太優秀了也不好,容易遭人惦記,老是有人想偷她的家!哎,好煩惱呀!
不過,再煩惱,她也不會放手的,這種美妙的煩惱還是讓她來承受吧!
和吳大娘子打過招呼後,盛明蘭把趙世安送到了顧廷燁所在的彩棚幕次裡麵,顧二叔名聲在外,那些鶯鶯燕燕不敢來他這裡。
不過顧廷燁身邊的廣雲台魏行首,還是讓盛明蘭升起了幾分警惕,這女人雖然出身秦樓楚館,但看著一副清純解語花的模樣,眉眼間暗含的風情更是讓現在的她自愧不如!
盛明蘭不放心地掐了一下趙世安的手臂,得到趙世安眨眼的保證後,這才放心地去尋餘老太師家的餘嫣然敘舊。
她們倆可是閨中密友,她成婚後,餘嫣然也來過隨園兩次。
盛明蘭的小動作,顧廷燁和魏行首都看在眼裡,兩人相視一笑,倒是頗為默契。
“嗬嗬嗬...”趙世安端起魏行首倒好的酒水,對著二人笑道:“見笑見笑!”
顧廷燁苦笑道:“我哪敢笑話你啊,我都羨慕死了!要是能有這樣的一個好娘子管著我,我做夢都能笑醒了!”
趙世安看了一眼遠處和餘嫣然抱在一塊兒的盛明蘭,回頭笑道:“嗬嗬嗬,彆急嘛,你還年輕,總會找到的!緣之一字,妙不可言,我在永安縣住了六年多,回來一看,媳婦就在家門對麵!”
趙世安不這樣說還好,他這樣一說,顧廷燁更羨慕了,他感歎道:“可惜啊,我家對門的那戶人家女兒才十二歲,不然,我定要去瞧瞧看!”
“現在也可以去瞧瞧啊,萬一中意了呢,三年後等她及笄了,娶過來也不晚,嗬嗬嗬...”魏行首手持團扇掩嘴輕笑,雖然是在笑,可瞳孔深處卻儘是苦澀。
她和顧廷燁相識快十年了,認識他們的所有人都把她視為顧廷燁的紅顏知己,可隻有她自己知道,他們是知己,而非紅顏!
“嘶嘶嘶,魏行首說的貌似還真有幾分道理啊,回頭我就去瞧瞧!”
“哈哈哈...”“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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