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侯元禮和張慎之還一次性拿出了五千貫錢,明顯是勢在必得。
由此可以推斷,那個柳如煙絕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般簡單!”林平安看著兩人緩緩說道。
“林兄慧眼,如煙娘子雖然姿容不俗,但我李思文也不是什麼色中惡鬼,之所以要保下如煙娘子,其實也是迫不得已!”李思文一臉唏噓道。
“快說!你們為什麼要保下那個柳如煙?”高陽見他磨磨唧唧,半天都沒說到重點,忍不住出聲催促。
果然,女人都有一顆八卦之魂!林平安嘴角抽了抽。
“事情是這樣的……”李思文忙將事情的經過緣由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柳如煙的父親柳承宇乃是戶部員外郎,這戶部掌管賦稅錢糧,那可是絕對的肥差。
所以彆看柳承宇隻是一名從六品上的戶部員外郎,但巴結他的人卻不少。
可柳承宇這個人剛正不阿,公私分明,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他的頂頭上司戶部郎中陳亮是侯君集的一個遠房親戚,借著侯君集的勢,他在戶部上下打點,大肆斂財。
後來東窗事發,被禦史彈劾,在侯君集和張亮的袒護下,他成功把鍋甩在了眼中釘柳承宇頭上,將自己摘了個乾淨。
柳承宇被打入天牢沒幾天就死了,對外宣稱畏罪自殺。
本來到這裡,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但是沒想到柳承宇竟留有一個賬本,上麵記載了戶部員外郎這幾年貪墨錢糧的去向,而這個賬本的下落隻有柳如煙知道。
“說了這麼多,你也沒說你為什麼要幫她呀?”林平安看著李思文,疑惑問道。
“不瞞林兄,柳大人的兒子乃是我父親帳下一名校尉,隨我父親南征北戰,屢次為我父親擋刀擋劍,他對我李家有大恩,如今柳家遭難,我又豈能坐視不管?”李思文解釋道。
“是啊,柳大人死的冤呐,昨晚若不是林兄出手,柳小姐怕也是要遭他們的毒手!”尉遲寶琳一臉憤然。
“呯!”
“這幫蛀蟲,簡直該死!本公主這就進宮去找父皇,讓父皇砍了他們的腦袋,還柳家一個公道!”
坐在主位上的高陽猛地一拍桌子,鳳目含煞,怒聲罵道。
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
“回來!”林平安神情嚴肅的叫住了她。
高陽猛地頓住腳步,轉身回頭看向林平安:“林平安,你什麼意思?那群蛀蟲難道不該死嗎?”
“他們當然該死!可你有證據嗎?”林平安反問道。
“我……”高陽語塞,滿臉不忿的回到主位坐下。
“林兄你可有辦法?”李思文急聲問道。
尉遲寶琳也是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他能有什麼辦法?”高陽瞥了林平安一眼,滿臉鄙夷。
“你們說我現在走出公主府會怎麼樣?”林平安對她的鄙夷恍若未見,開口問道。
“侯元禮和張慎之恨你入骨,公主府周圍有不少侯、張兩家的探子,你若這時出公主府,必然會被他們抓去!”李思文沉吟道。
“在大唐,綁架一名伯爵是什麼罪名?”林平安再次問道。
“唐律規定,不管綁架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管情節輕重,隻要綁架了人質,主犯一律處以斬刑,如果被綁之人有官位或者爵位在身,則罪加一等!”李思文回道。
接著,他渾身一震,看著林平安,滿臉不可置信道:“林兄是想以身入局,引蛇出洞?”
林平安點頭道:“侯元禮和張慎之恨我入骨,與其窩囊的躲在公主府,還不如趁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化被動為主動,來個一箭雙雕!”
高陽聞言,慌忙搖頭道:“不行,你不能冒這個險,你是我高陽的駙馬,他們不敢動你的,他們要是敢動你,我讓父皇砍了他們的腦袋!”
林平安一臉認真道:“高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明裡不敢動手,但暗地裡還指不定怎麼對付我呢,再說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既然他們不想讓我好過,那我便先把桌子給掀了,讓他們知道我林平安不是好惹的!”
高陽頓時沉默了,因為林平安這話說的沒錯。
“好,林兄有事儘管吩咐,我們全力配合!”李思文點頭道。
尉遲寶琳無聲點頭附和。
“這樣,等我出去被抓之後,你們便去長安縣衙報案,然後再去盧國公府一趟!”林平安朝兩人說道。
接著,他又看向高陽:“高陽,你馬上進宮找陛下,就說我被侯元禮給抓了,他想要我的命!”
“林兄果真好手段!”
李思文和尉遲寶琳雙眼一亮,齊聲讚道。
這混蛋難道想把天桶破不成?高陽震驚的捂住了小嘴。
“好,就這麼說定了,咱們分頭行動!”林平安大手一揮,起身便朝公主府大門快步而去。
李思文和尉遲寶琳在畫屏的引領下從後院側門離開。
“李貴,趕緊讓人備馬,本公主要進宮!”反應過來的高陽朝管家李貴急聲吩咐道。
“好的,老奴這就去安排!”李貴領命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