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退回了武將隊列。
長孫皇後看著林平安衣袍上的鞭痕血跡,瞳孔一縮,關切問道:“平安,你沒事吧?”
林平安拱手回道:“多謝皇後娘娘關心,不過是一些皮外傷,已經上過藥了,沒什麼大礙!”
“父皇,母後,若不是我們趕的及時,你們怕是見不到平安了!”高陽急聲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朕親封的長安縣伯也敢謀害?”李世民目光如電,看向侯元禮和張慎之。
“陛下,小的冤枉啊,還望陛下明察!”侯元禮知道此罪一旦坐實,他必死無疑,連忙大聲叫冤。
“是啊,陛下,是長安縣伯誆騙我等在先,而且我們事先也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張慎之忙出聲附和。
“啪!”
“你個逆子,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侯君集上前直接給了侯元禮一個大嘴巴子,接著朝李世民夫婦倆拱手道:
“陛下,皇後娘娘,這件事確實有誤會,所謂不知者不怪,還望陛下和皇後娘娘看在我家三郎年少無知的份上,饒他一命!”
勳國公張亮見狀,也快步衝了上去,朝張慎之的屁股上就是一腳:“你個孽障,還不快將事情的經過講清楚!”
張慎之知道義父是在幫他,連忙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接著,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叫屈道:“陛下,皇後娘娘,昨晚在流芳閣,長伯縣伯誆騙了我們五千貫錢,我和侯兄一時氣不過才讓人將他抓了!”
這小子還真會惡人先告狀,顛倒是非,難怪敢給張亮戴帽子,將自家乾娘給睡了,確實是個人才!林平安瞥了一眼張慎之,暗暗想道。
什麼?這小子竟和張亮的夫人私通,真的假的?李世民渾身一震,看了看張慎之,又看了看張亮,神色古怪。
“我賣詩,你出錢,童叟無欺,何來誆騙一說?”林平安看著張慎之反駁道。
“那最後一首詩你怎麼說?那就是一首打油詩!”侯元禮咬牙道。
“打油詩,它難道就不是詩嗎?”林平安反問道。
殿內文官聞言,都不由嘴角一抽。
“是啊,林兄並未說他不賣打油詩,是你們自己不驗貨,怪得誰來?”李思文出聲附和。
“你們……”侯元禮氣的臉色醬紫。
“明明就是你們聯合做局,誆騙我倆!”張慎之怒道。
“說話可要講究證據,我們怎麼就聯合做局了?”林平安挑眉。
“你明明叫林平安,卻故意化名楊明,敢做不敢當,必然是心中有鬼!”張慎之憤然道。
“沒錯!若不是心中有鬼,你為何要用假名?!”侯元禮急聲附和。
唉,這混蛋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高陽眼見形勢對林平安不利,心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長孫皇後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姓林,名平安,字陽明!陰陽的陽,不是你們口中的楊明,是你們自己耳朵塞驢毛了,沒聽清楚,反而還怪我,簡直可笑!”林平安呲牙一笑。
“陛下,皇後娘娘,他這是狡辯!”張慎之朝李世民夫婦急聲道。
“陛下,皇後娘娘,我和寶琳可以作證,林兄就是字陽明!”李思文連忙拱手道。
“父皇,母後,兒臣也可以作證,林平安他確實說過他字陽明!”高陽說完,白了林平安一眼。
“沒錯,林兄確實字陽明,我們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尉遲寶琳點頭附和。
殿內眾人見他眼都不眨一下,便發下如此毒誓,對於林平安的話信了八分。
哈哈,好在我有先見之明,給自己臨時取了個字!跟我鬥,看老子不玩死你們!
林平安看著氣的臉色通紅的張慎之和侯元禮,差點沒憋住笑出了聲。
臨時取的字!李世民嘴角一抽,一臉無語。
“陛下,皇後娘娘,這件事就是一個誤會……”
“陳國公,若你去逛青樓,你會特意帶五千貫錢去嗎?還有,你會花五千貫錢去買一名青樓女子嗎?”
侯君集見形勢逆轉,剛想跳出來打圓場,林平安又豈會如他的意?
“我……”
侯君集一時間被駁斥的啞口無言。
五千貫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彆說買一名青樓女子,買一百名都夠了。
唉,這個逆子,真是胡鬨!
“陳國公,大唐建國不過二十載,天下百姓吃不飽飯的數不勝數,高祖皇帝和陛下提倡節儉,令犬子卻揮金如土,陳國公府果然財力雄厚!”魏征看著侯君集直言不諱,語帶嘲諷道。
“陛下,依老臣看來,此事處處透著詭異,這名青樓女子的身份不簡單,老臣以為此事應該徹查!”刑部尚書劉德威朝李世民拱手道。
壞了!侯君集見狀,心中就是一沉,連忙朝兩人拱手道:“魏公,劉尚書,此事不過是小輩間的玩鬨……”
“陛下,我建議傳召柳家小姐柳如煙入宮對質!”林平安瞥了侯君集一眼,朝李世民拱手道。
你個反骨仔縱容自己的遠房親戚在戶部大貪特貪,吸食民脂民膏,還想息事寧人,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這反骨仔是何意?遠房親戚,大貪特貪!
聽得他心聲的李世民心頭就是一凜,看來這事背後還真另有隱情,於是點頭道:“準!”
“陛下……”
“你給朕住口!”
侯君集頓時急了,可話一出口,便對上了李世民那銳利如刀的目光,他不禁心頭一顫,乖乖閉上了嘴。
林兄果然厲害!李思文看著林平安眼中滿是敬佩。
隻要柳如煙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出自己的冤情,那這件事誰也遮掩不住,縱然是李世民也不行,一定會徹查到底。
得知事情原委的高陽看著林平安,不知怎地竟覺得此刻的林平安光芒萬丈,讓人挪不開眼。
一顆芳心不由狠狠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