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剛退出去,永嘉公主李月便已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
一襲絳紫色的雲錦長裙,襯得她肌膚勝雪,嫵媚動人,身段豐腴。
她眼波流轉,先是落在林平安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情意和一絲挑逗。
隨即才仿佛剛看到高陽似的,故作驚訝地掩唇笑道:“喲,漱兒也在呢?今兒個林府可真熱鬨!”
她這話語帶雙關,眼神裡帶著一絲隻有林平安和高陽才懂的挑釁。
高陽氣得暗暗在林平安的腰間軟肉上狠狠掐了一把,疼的林平安是齜牙咧嘴。
緊接著,長樂公主李麗質也緩步走了進來。
與李月的明媚張揚不同,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繡銀絲木蘭的廣袖長裙,發髻梳得一絲不苟,儀態端莊,清麗臉頰平靜如水。
但若細看,便能發現她眸底深處藏著一絲掙紮和堅定。
她的目光先是快速掃過林平安,帶著複雜難言的情緒,然後平靜地看向高陽和李月。
李麗質的去而複返,讓林平安和李月都感到十分意外。
畢竟不久前,她撞破兩人親密、得知石洞真相後,是那般傷心欲絕、憤然離去,甚至言明不再糾纏。
此刻她的出現,無疑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高陽看到兩人,立刻如臨大敵,搶先開口,語氣帶著刺:“你們今日怎麼得空一起來了?”
她特意強調了“一起”,暗示兩人是不是約好的。
李月輕笑一聲,儀態萬千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卻始終黏在林平安身上,語氣慵懶又大膽。
“自然是來尋平安的,前兩日他在朝堂上為了我和長樂,那般英勇無畏,駁得那祿東讚啞口無言,兩次暈倒!”
“我心中感激,特來致謝,怎麼,漱兒你能來,我便來不得?”
她巧妙地將李麗質拉上,卻分明是在突出自己。
高陽被噎了一下,俏臉漲紅:“我…我自然來得!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未過門?”李月挑眉,笑容越發嫵媚,“這世間變數之多,誰又說得準呢?何況……”
她拖長了語調,眼神曖昧地在林平安身上打了個轉:“有些情分,可不是一紙婚約就能衡量的!”
這話幾乎是在明晃晃地暗示她與林平安非同一般的關係了。
高陽雖不知石洞具體細節,但聽得出其中的深意,頓時又急又氣:“你…還請你自重!”
“自重?”李月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我與平安兩情相悅,何須他人來教本宮何為自重?”
她姿態高傲,毫不退讓。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李麗質忽然開口了,聲音清冷如泉水叮咚,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你們不必爭執了!”
她上前一步,目光直視林平安,那目光中有羞澀,有掙紮,但更多的是一種下定決心的坦然。
“平安,我今日來,是想明白了,那日是我一時激憤,口不擇言,有些事,既已發生,逃避並非解決之道!”
她這話,既像是在說李月之事,又像是在說自己對林平安的感情。
她微微側身,看向高陽和李月,語氣依舊溫和,卻不容置疑:“高陽,你與平安有婚約在先,這是事實!”
“但姑姑與平安…亦有情誼在後,而我…”她頓了頓,白皙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卻依舊勇敢地說道。
“我亦無法欺騙自己,既然天意如此,讓我們三人皆與他有割舍不斷的牽連,那又何必相互攻訐,徒惹傷心?不如…坦然麵對!”
這番話,宛如一顆巨石投入湖麵,驚呆了在場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