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看向李麗質一行三女說道。
“長樂,永嘉,高陽,你們父皇和房相他們有正事要與平安商議,你們且先退下吧!”
然而,三女相視一眼,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顯然都不願離去。
李漱率先開口,帶著她特有的嬌蠻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快步走到長孫皇後身邊,挽住長孫皇後的手臂,半撒嬌半堅持道。
“母後~有什麼要緊事是兒臣聽不得的嘛?平安可是兒臣未來的駙馬,兒臣聽聽又何妨?”
“再說兒臣方才受了委屈,正要母後和父皇給兒臣做主呢!”
她說著,還不忘瞪了李月和林平安一眼,巧妙地把自己留下的理由從“好奇”轉變為“求主持公道”。
永嘉公主李月則慵懶地坐在椅子上,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眸光大膽地掃過房玄齡和長孫無忌還有魏征一行三人。
最終落在長孫皇後身上,嗓音又軟又媚,卻帶著幾分不容忽視的堅持。
“皇嫂,何必急著趕我們走呢?莫非是要商議什麼朝延機密,連我們這些皇室女眷都聽不得了?”
“若是尋常事,我們在一旁靜靜聽著,說不定還能幫著參詳參詳呢?畢竟前兩天朝堂之上,平安為了我和長樂和親一事,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她這話看似在撒嬌,實則綿裡藏針,點出林平安與她們的利害關係,並以“皇室成員”的身份自居,留下來的理由可謂是十分充分。
李麗質最為沉穩,她上前一步,朝李世民和長孫皇後夫婦倆盈盈一禮,姿態端莊無可挑剔,聲音清晰而柔和。
“父皇,母後,兒臣並非有意打擾,隻是昨日聽聞長安伯於甘露殿提出以工代賑等策,兒臣細思,深感其中精妙,亦有些許不明之處,想借此良機,向長安伯請教一二,望父皇母後恩準!”
她將自己定位為好學的學生,請教國策,理由冠冕堂皇,令人難以拒絕。
三女理由充分,硬是讓長孫皇後到了嘴邊的逐客令無法再說出口。
李世民眉頭緊鎖,目光深沉地掃過三女,心中又是好氣又是無奈,更有一絲對林平安這“禍水”的惱火。
他自然看出她們那點心思,但眼下有外臣在場,他若強行把她們都轟出去,那豈不是更惹人生疑?!
房玄齡眼觀鼻,鼻觀心,仿佛老僧入定,但微微顫動的胡須顯示他內心絕非表麵那麼平靜。
長孫無忌臉色更加難看,三位公主齊齊抗拒後命,執意留下,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
魏征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看著這極不合規矩的一幕,嘴唇抿得死死的。
林平安隻覺得頭皮發麻。
(完了!完了!修羅場升級了!還是SVIP圍觀席!二鳳的臉都快黑過鍋底了!怎麼辦?怎麼辦?!)
長孫皇後深吸一口氣,知道強行驅趕已不可能。
她與李世民交換了一個眼神,都不禁無奈一笑。
她隻得勉強維持著雍容的笑容,語氣卻淡了幾分:“既然如此…罷了,你們便在一旁安靜聽著,不得妄加插言,更不得失了禮數!”
“是,母後(皇嫂)!”三女齊聲應道,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李漱和李月一左一右挨著林平安坐下。
李麗質則坐在稍遠些的地方,姿態嫻雅,仿佛真的隻為聽講而來。
一時間,廳內的氣氛再次變得無比詭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