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市。
江忍才處理完江慧玉的後事。
他將江慧玉葬在了爺爺身旁,也算是他們父女時隔二十年終於再次團聚。
然而江慧玉葬禮當天,江忍的父親並沒有出現。
江忍聽說是那個養子出了事,江父忙著替那個養子處理事情。
江忍想想也是,畢竟在他父親眼裡任何人都比不上那個養子。
那天江忍遠遠看見一個很像祝餘的身影,可就在他轉身同墓園的人說句話的功夫,祝餘的身影就消失了。
事後,江忍在原地撿到了一束白菊花。
顯然,江忍看見的祝餘不是幻覺,祝餘是真的來過,卻沒有進去。
江忍想到江慧玉離去前,曾反複同他說過:“小忍,這是姑姑自己的選擇,你不要去責怪任何人,姑姑很高興,姑姑終於可以解脫了。”
江忍知道,江慧玉是想讓他不要遷怒祝餘,就像江慧玉說的那樣,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和祝餘無關。
甚至祝餘,早就言辭拒絕過江慧玉。
是他們沒想到,江慧玉如此決絕想要尋求解脫。
江忍也從來沒有責怪祝餘,隻是當時看著江慧玉倒在自己懷裡,也沒有精力去想彆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帶江慧玉回家。
沒有和祝餘道彆,也不記得是否有給祝餘留個口信,甚至連東西都沒收拾,江忍就急匆匆帶著江慧玉往家趕著。
等江慧玉的後事處理完,撿到那束被放在遠處的白菊花,江忍才終於在巨大的悲痛中,恢複些許神智。
他將那束白菊花,送到了江慧玉墓碑前,嘗試聯係祝餘,想將江慧玉臨走前的那句話轉達給祝餘。
可卻無論如何,都聯係不上祝餘。
魚謠齋也關門歇業,江忍等了好幾天都沒等到祝餘出門,同周圍鄰居一打聽才知道,祝餘已經出門好幾天都沒回來。
江忍有些擔心,他找李予年季森陽幫忙聯係,得知他們都聯係不上祝餘後,心裡那種不安感逐漸加重。
李予年見情況不對趕到江忍家裡,開口卻說著更加令人不安的話:“哥,祝餘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見江忍擰著眉眼底透著擔憂,李予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改口。
“我問過魚謠齋周圍的鄰居,他們說祝餘之前也經常出門好幾天,想必就是接了什麼事情趕去處理,要等到事情處理完才會回來。”
“祝餘多厲害,她隻用一把水果刀,就能把那吃人的惡妖獓狠給除掉,尋常的妖都害怕她那一身骨血,不敢動她。”
“她可是專業的,肯定沒事。”
江忍哪裡會不知道李予年說的這些道理,可他同季森陽打聽過:“以前祝餘哪怕在處理彆的事情,也不會聯係不上。”
“那或許是,祝餘這次去的地方碰巧沒有信號呢?”李予年就拿他們這次舉例:“就像貢神村,不就是因為太偏遠所以沒有信號。”
反正祝餘總不可能是因為,江慧玉的事情,要和他們從此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所以才不想搭理他們吧。
李予年愣了愣,有這種可能嗎?
好像有。
“哥,我對不起你!”
李予年恨不能跪在地上,給江忍磕一個。
“你當時有讓我給祝餘帶句話,但我見你情緒不對,就沒去找祝餘沒把話帶給她,我跟著你就上了車。”
江慧玉因為祝餘的血徹底死去,當時江忍帶著江慧玉匆匆離開,李予年也跟著離開,他們連句話都沒給祝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