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祝餘一身骨血專克這世上的妖,她往那一站,對寄身在木簡裡麵的妖來說,的確很有威脅。
“可祝餘背觀人的血,為什麼對那妖來說沒用?”白戈道出心中疑惑。
“你們那位朋友是背觀人?”對方顯然語氣沒有剛才和善:“那妖比較特殊,你們那位朋友見到的不一定是他的本體,或許隻是一個幻象而已,背觀人的血自然對幻象沒用。”
“那除了祝餘,之前被帶進去的人,又是怎麼回事?”李予年想到那位助手:“其中,還有和我們一樣的普通人。”
這下,倒是將對方給難住了。
“普通人?”
“不應該啊。”
“或許是千年過去,他在那個世界裡麵也經曆了一些事情,性子也發生了轉變,那我也不知道了。”
“既然有辦法能進去,那肯定也有辦法能出來。”江忍沉默半晌後再次振作起來,他不可能也不願意就這樣放棄:“能不能告訴我們,有什麼辦法能從那個世界裡出來?”
“出不來。”
“那個世界由他所造,一切皆由他所控製,除非他自願將門打開送你們的朋友出來,否則,你們的朋友永遠都出不來。”
“可想讓他打開門,談何容易。”
“打開門,就意味著他必須得承認,他所在的那個小世界是虛假的,他必須得去麵對殘酷的現實。”
“可他是一個執念很深的人,他絕對不可能承認,他的愛人親人朋友都不在了。”
“你們的朋友想要回來,還得靠她自己想辦法。”
三人一狗都沉默著。
李予年最先從那沉重的情緒裡脫身,他安慰著其他人:“大家都彆灰心啊,那可是祝餘,她可厲害,她現在肯定在裡麵找辦法自救,說不定她就快成功了。”
“成功?”
那霧裡傳來輕笑聲。
“你們的朋友要是在那個世界,能保持清醒,倒是還有成功的可能。”
“可惜據我所知,那個世界由他所造一切皆由他控製,你們的朋友進入那個世界後,也會被他控製。”
“你們的朋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能力也會被削弱。”
“何況你們的朋友,不是他記憶裡的人。”
“他應該會給你們的朋友,造一個新的身份,然後隨著裡麵時間一點點流逝,你們的那位朋友,就會徹底被同化。”
“忘記現實裡的一切,隻記得自己是個故事裡的人,然後永遠留在那個世界。”
合著,就是怎麼著祝餘都沒救。
江忍握著拳的手漸漸用力,指甲都快嵌進掌心裡,他眼底泛著猩紅,他想到了另一種辦法:“要是我們將那些木簡給毀了,是不是就能毀掉由木簡作為載體創造的世界,是不是就能將我們的朋友救出來?”
“毀掉木簡?”
那藏在霧裡的妖,再次嘲笑著他們不自量力,好心提醒著他們。
“木簡要是被毀了,那個小世界也就不存在了,裡麵的所有人和事都會消失,包括你們的朋友!”
“所以,要想你們的朋友好好活著,你們就得守好那些木簡。”
“雖然你們沒法再見麵,但好歹你們的朋友還活著,活在那個小世界裡。”
“這算哪門子活著!”白戈氣得指著對方,痛罵:“那木簡是你給那妖的,這事兒你也得負一半責任。”
“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當時,隻是想做一個永遠都不會醒來的夢,不妨礙任何人任何事,我瞧可憐才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