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眸子朝遠處看去,狌狌住的石碑有些年代,也該翻新翻新,她這魚謠齋有些地方老化得厲害,也該修整修整。
還有大白,它每天都要吃肉。
這些都得花錢,現在錢就送到眼跟前,祝餘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你要留下來我沒意見。”看在錢的份上,祝餘沒拒絕白戈的懇求,但祝餘得提前說好:“你也知道我每天都在和妖打交道,在我身邊會很危險,你要是傷著碰著,你們白家可不能來找我麻煩。”
“絕不找你麻煩。”白戈可以指天發誓:“所以祝餘,你是答應我了嗎?”
祝餘看著白戈空空的雙手:“你的行李呢?”
白戈臉上是收不住的笑意:“我去買新的。”
果然是有錢人,祝餘無奈開口:“那就走吧,我們去燕都。”
白戈在去往機場的路上定好了機票,她滿眼期盼湊到祝餘身前,像個好奇寶寶不停問著祝餘。
“我以後,也會和你一樣厲害嗎?”
“這背觀人的能力,到底是怎麼繼承的?”
“為什麼那些妖,都害怕我們祝白兩家背觀人的血呢?”
顯然祝餘這一路,注定是要被鬨不停了。
她無奈睜開眼,低聲同白戈問起:“你真的打算,要成為白家下一任背觀人嗎?”
白戈肯定點頭:“你也知道,我們白家現在大不如從前,什麼妖什麼背觀人,對白家其他幾脈的人來說都是老黃曆,他們不想也不願接手。”
白家這一脈,現在唯一能繼承背觀人之職的,也就隻有白戈。
“我姐姐拖著病體,將白家撐了這麼多年,我很想早日將這重擔從她身上接過,到那時,她應該也就能好好歇一歇了。”
“那你知不知道,祝白兩家的背觀人注定活不過三十六歲?”祝餘有些懷疑,白家現任的背觀人身體孱弱,也不全是因為當年受傷的緣故,按照年紀來算,白家現任背觀人就快到三十六歲大限之年了。
“我有聽說過。”白戈記得,白家的長輩還有白寧是這樣和她解釋的:“這不就是道聽途說的謠言嗎,不能當真的。”
“誰告訴你這是謠言的?”祝餘很嚴肅告訴白戈:“這不是謠言,是纏繞著祝白兩家的詛咒,我們兩家的背觀人,沒一個活過三十六的。”
所以每到背觀人大限之年,兩家都會提前找好新的繼承者,上一任背觀人死去,下一任背觀人繼位,又開始新的輪回。
執如走之前其實不止告訴祝餘,天狗和祝家先祖的故事,他看了看門口的影子,還給祝餘留下了一句話。
“我當初錯過了阿熹,終其一生都活在無儘的悔恨與痛苦當中,祝餘姑娘,我希望你不要如我這樣,錯過了才後悔。”
“當下的人,要在當下抓住。”
“祝餘姑娘在羅刹海市裡曾勸阿熹,喜歡就要勇敢說出口,怎麼到了祝餘姑娘這裡,就不行了?”
執如的話祝餘聽進去了,不管是美好的事物還是人都會招人喜歡,祝餘是人自然也不例外,她的目光會被不自覺吸引。
可她心裡清楚,他們沒有以後。
祝餘注定活不過三十六歲,她拿什麼和人家談以後?祝餘的身邊全是危險,她怎麼敢靠近人家,連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