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的耳中人,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祝餘審視著未能逃走的顏好:“你和耳中人,應該有著某種特殊聯係吧?它往哪兒跑了?”
原本被大白製服滿臉驚恐的顏好,在聽見祝餘的話後,竟僥幸大笑起來:“隻要它不死,我們就還有機會,你休想我會將它的下落告訴你。”
祝餘知道顏好早就沒救了,在那麼多的寄生者裡麵,顏好其實受到耳中人的影響最大。
就像在花盆裡種花,時間久了將花盆裡的土壤扒開就會發現,裡麵花的根係盤錯幾乎占據了整個花盆。
“你都落在我們手上了,還這麼囂張呢?”李予年捂著自己受到傷害的耳朵,見顏好囂張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你和那耳中人勾結,殺了那麼多人,你是不是還以為自己能全身而退?”
“不然呢?”顏好剛才還會掙紮一下,在聽見耳中人已經逃走後,她連掙紮都懶得掙紮了,顏好好心提醒著李予年:“我可是人,我不是妖。”
“你們說,我勾結耳中人殺人?”
“你們,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你們就是誣告,你們把我非法囚禁在這裡是違法的,所以,你們最好趕緊放我走,不然……”顏好眼底露出一抹狡黠,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顏好朝外麵大聲呼救著:“救命啊,殺人了!”
魚謠齋臨街,門前來往的路人很多,加上周圍其他店的客流量也不少,顏好這樣一喊,很快就將不少人吸引過來。
等白戈上前試圖捂住顏好的嘴時,已經晚了,此刻魚謠齋緊閉的大門,配上顏好的求救聲,倒更顯得魚謠齋內有問題。
“裡麵怎麼回事?”
“我剛剛好像聽見有人在喊救命。”
“你是受到傷害了嗎,需不需要幫忙報警?”
顏好躺在地上,得意朝白戈笑著,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哭腔:“求你們救救我,他們把我綁起來他們要非法囚禁我,見我反抗,他們還對我動了手。”
祝餘手緊緊攥成拳頭,顏好的行為還真是每次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偏偏顏好說得對,她是個人不是妖,每次殺人的都是耳中人又不是她,所有的事情從明麵上看起來,和她沒有半分關係。
現在的情況是,他們不把顏好放了,就會坐實非法囚禁顏好的罪名,可就算放了顏好,顏好剛才假裝被耳中人折磨,求他們將她綁起來時,手上留下的淤青和捆綁痕跡,他們也解釋不清楚。
傷在顏好身上,到底是為了救她還是為了囚禁她留下的捆綁痕跡,不都是由顏好說了算?
他們現在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魚,不管怎麼選,都沒辦法從烤架上逃離。
從顏好進入魚謠齋,準備這出戲開始,她就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後路。
不管耳中人成功與否,顏好都能順利脫身。
對上顏好囂張的笑容,祝餘強行深吸幾口氣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她現在不得不做出決定:“大白,放了她!”
大白的爪子帶著不甘,從顏好肩膀上收回,顏好哪裡有半分受到傷害的模樣,她動作輕快起身,拂去身上的灰塵。
“什麼背觀人祝家的唯一後人,也不過如此。”顏好眼底帶著輕蔑,覺得祝餘和那些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沒什麼不同:“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當年為什麼沒能殺了你。”
“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結束的。”顏好這次計劃失敗,在祝餘這裡玩得很是不開心,這讓向來自詡高人一等的顏好,不甘心極了:“你們都記好了,我會再來找你們玩的。”
見顏好臨走前還敢放狠話,李予年沒忍住上前攔著顏好:“祝餘她這樣的人,就這樣輕易放她離開,她肯定還會去害人,不能放她走助長她囂張的氣焰。”
“讓她走。”江忍出聲示意著李予年讓路,江忍也沒想到,他們的好心最後竟成了指證他們的證據。
顏好所圖,不就是想借口反過來誣陷他們,坐實他們非法囚禁顏好的罪名,然後讓他們成為有罪的人。
隻要他們出了事,外麵不就沒人能阻止顏好和耳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