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死去的人,怎麼可能重新回來。
“如果真的是她回來了,為什麼你們都能看見她,我卻看不到?”蔣升眼底是化不開的悲傷,他耷拉著腦袋格外失落,不停質問著自己:“我做錯了什麼,她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讓我見她?”
祝餘聽完事情經過,將蔣升的種種表現儘收眼底,從蔣升的態度來看,鄧茗死而複生的事情並沒有令他感到害怕,反而鄧茗沒有出現在他麵前的事情,更令他介懷。
這點令祝餘有些好奇:“鄧茗和你,不止是同學關係吧?”
蔣升握著手腕處的手繩,腦海裡浮現出鄧茗給他係上手繩時的身影,心痛得他呼吸都變得困難:“抱歉,我不是很想討論我的私事,我來就是想打聽你們有沒有見過鄧茗,現在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鄧茗,的確回來了。
這不是他做的夢,也不是他的幻覺,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雖然,他看不見鄧茗。
見蔣升扶著展櫃起身,失魂落魄就要離開,祝餘又給他續了一杯茶:“你難道就不好奇,死去的鄧茗怎麼會死而複生?”
“那不重要。”蔣升眼中沒有半分恐懼,反倒含著幾分期望:“她是怎麼回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來了,我要回去等她,我相信早晚有一天,她願意讓我看見她。”
雖然他現在看不見鄧茗,但他能夠感受到,鄧茗的存在。
其他人不會明白,像現在這樣和鄧茗生活在一起,就是蔣升做夢都想要的生活。
“謝謝你的茶。”蔣升對祝餘麵露感激,他拜托著祝餘幾人:“要是你們再看見鄧茗,能不能幫我給她帶句話,就說我很想她,能不能讓我和她見上一麵,拜托了。”
白戈和李予年還沉浸在鄧茗死而複生的離奇事件之中,沒能反應過來,還是唯一保持理智的祝餘,最終答應下來:“要是我們還能再見到她,一定替你把話帶到。”
“隻是。”祝餘轉動著手裡的茶杯,幽深的眸子緊盯著蔣升:“你能確定,回來的那個人真的是你認識的那個鄧茗嗎?”
蔣升沒見過回來的鄧茗,因此沒辦法完全肯定,但他有一半的把握:“我店裡忽然出現的花,是鄧茗以前最喜歡的梔子,還有茶具擺放的位置,也是按照鄧茗以前喜歡收拾東西的方式擺放的。”
從這些細節來看,回來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鄧茗不會錯。
“我還拿了鄧茗以前的照片,給其他人辨認,他們看見的鄧茗和照片裡一樣。”
怕祝餘幾人不信,蔣升慌忙打開手機屏幕,他的壁紙是一張兩人合照,左邊那笑容甜美臉上還稍顯稚氣的女孩,赫然就是祝餘他們前幾天看見的鄧茗。
“我的天,我的姥!”李予年捂著自己緊張得快跳出來的心臟,往椅背上倒著,他感覺他的世界觀受到打擊,碎了一地。
“和我們看見的那個鄧茗,真是一模一樣。”白戈驚訝得合不攏嘴,她默默移動視線,發現照片裡鄧茗旁邊的男孩,正是站在他們麵前的蔣升:“這不就是你嗎?”
就連身上的那件白色襯衫,都完全相同。
“你這麼多年,竟然都沒變。”
連死而複生的鄧茗,模樣都成熟了幾分。
蔣升和當年比起來,卻絲毫沒有變化,還是那個模樣,連發型都還是那個發型,就像,眼前的蔣升是從照片上摳出來的一樣。
“我不敢變。”蔣升苦澀笑著:“這張照片是我們高考結束後拍的合照,我怕我變了,她回來就認不出我了,我怕她找不到我。”
可哪怕他苦心維持著自己的外貌,鄧茗回來後,還是不願意見他。
“但沒關係,我還能聽見她的消息,就已經是命運格外恩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