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茗離開了,魘鬼卻愣在原地。
它扮演過無數的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它,它應該是它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魘鬼開始思考,它能不能拒絕魘妖的命令一次,它能不能擺脫魘妖的控製,做一次自己。
“魘妖,讓我回去。”
“可我不想回去,我想做一次自己。”
魘鬼反抗了魘妖的命令,它留了下來。
“那幾天,我渡過了屬於自己的幾天。”
“你拒絕了魘妖的交易,然而被魘妖盯上的獵物,是沒有拒絕的權利的。”
“你的拒絕加上我的反抗,讓魘妖生氣了。”
“我終究是魘妖造出來的傀儡,我和魘妖之間的聯係沒法徹底斬斷,它想毀掉我,中途我拚命反抗,最後我就成了現在這樣。”
魘鬼的記憶徹底混亂,由於它當時身上還保存著鄧茗對蔣升的片段記憶,它就將自己當成了真正的蔣升。
為了順理成章,它又替自己編造了一些記憶來填補,好讓它的記憶看起來更順理成章。
鄧茗那段時間正巧不在茶舍,它就將自己誤當成了茶舍的老板,在它的記憶裡,鄧茗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它開始尋找著鄧茗。
“是我誤會了。”
“原來我,隻是一個傀儡。”
魘妖死了,它也已經自由了。
這個世界並不屬於它,夢裡的世界才是它應該待的地方。
陽光下,魘鬼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起來,它最後不忘感激著鄧茗。
“謝謝你,讓我有勇氣渡過了屬於我的幾天時光。”
在那幾天裡,它屬於它自己,它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也不用扮演任何人。
隨著魘鬼消失,事情也算徹底結束。
鄧茗為了表示感謝,送了很多好茶到魚謠齋,李予年感覺他渾身都多了幾分優雅氣質。
“祝餘,話說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給我們喝的是什麼茶啊?”李予年好像後來就再也沒見過:“好像隻有事主第一次上門時,祝餘你才會把那茶拿出來招待客人。”
“什麼茶?”
白戈有些納悶,她怎麼好像從來沒有喝過這種茶,她眨巴著眼看向祝餘,見祝餘有些心虛彆過頭,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什麼茶,隻有第一次上門的事主能喝?
那茶恐怕不是茶,裡麵有什麼東西。
祝餘每次遇見的事主,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誰都沒法保證,祝餘身上全是秘密,要是事主事後心生惡念,將祝餘的住處透露給壞人或是壞妖。
那祝餘,不就危險了嘛。
白戈要是祝餘,肯定要事先做個保險程序。
口頭承諾,不可信。
簽合同,這合同扭頭誰知道他們有沒有遵守,那就隻能,按照祝餘的規矩來。
祝餘身邊最不缺什麼?
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