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過後,現實的問題擺在了眼前。喬兮月看著那塊幾乎沒有使用過痕跡的香皂,陷入了沉思。
“這香胰子是好,我打算賣200文一塊,富貴人家肯定舍得買。”她開口道,“但咱們普通老百姓,尤其是那些日子緊巴的,恐怕舍不得買。”
“200文?”趙桂花嚷道,“這東西是好,但是200文,會不會貴了點?我看30文剛剛好。”
喬兮月聽了趙桂花的話,哭笑不得,“娘,你可知那胭脂鋪子,一塊普通的胰子都要賣到2兩銀子,你覺得他的胰子和我們的胰子比怎麼樣?這下還覺得貴嗎?”
趙桂花嘴唇動了動,到底沒有說話。
“那這個價格不僅不貴,相反還便宜得很。”潘鳳霞點頭附和,“那這樣就隻能做富貴人家的生意了。”
喬兮月想讓普通百姓也用上香胰子,絞儘腦汁的思索良久。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有了!
前世,大學期間,他很喜歡去某芙買小塊的精油皂,既可以洗臉,也可以洗澡,最主要是便宜。把大塊的香皂切割成小塊單獨出售,價格不就便宜了麼。
“我知道了!”她眼睛一亮,“咱們可以把一塊大的香胰子,切成好幾塊小的賣!比如切八小塊,一塊隻賣25文錢,貧苦人家也能買得起一小塊,隻是洗臉的話,省著點用能用上大半個月呢!”
“切成小塊?”黎大江撓撓頭,“這倒是個法子。可咋切?用刀切?切得歪歪扭扭大小不一,人家也不樂意買啊。”
“不用刀切。”喬兮月胸有成竹地笑了,“我見過一種法子,用木頭和鐵絲就能切得又快又勻稱。”
她比劃著描述,“需要做兩樣東西。第一樣,是一個沒有蓋子的盒子,做成香皂大小,四周均勻地切出頭發絲粗細的口子。”
“第二樣,是個壓板,是一塊木板,中間挖出一個上麵盒子大小的洞。關鍵是在這壓板朝下的那一麵,固定上幾根細鐵絲,這些鐵絲要繃得筆直,像琴弦一樣,而且間距要完全相等!”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沾水在旁邊的石台上畫了個簡易的示意圖:“把香胰子放在盒子裡,然後把這個帶著鐵絲的壓板對準放下去,用力一壓!繃緊的鐵絲就像切豆腐一樣,把整塊香胰子均勻地切成幾片了!”
黎大江和潘鳳霞聽得眼睛發亮。
黎大江一拍大腿:“嘿!這法子好!聽著就靠譜!盒子和那個帶洞的壓板,找村東頭的有福叔就行!他是老木匠了,手藝精細,做這個肯定沒問題!鐵絲嘛……鎮上老張頭鐵匠鋪就有,要啥粗細長短的,打聲招呼就能弄來。”
“大哥,有福叔那裡我去,鐵絲就麻煩你了!”喬兮月立刻說道,詳細地說了需要固定鐵絲的數量、間距、長度和粗細要求,“鐵絲一定要細,要硬,要繃得緊,這樣切出來才光滑平整。”
“包在我身上!”黎大江豪氣地應下,仿佛領了軍令狀。“我這就去鎮上買!”他仿佛看到了自家這“香胰子”生意紅火起來的景象,渾身充滿了乾勁。
趙桂花看著兒媳條理清晰、指揮若定,又看著大兒子風風火火地出門辦事,或許這個家,真的能走出泥濘,迎來一片新天?
喬兮月看著黎大江遠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依偎在她身邊、好奇地嗅著她手上殘留桂花香的黎子釗,唇角揚起一抹堅定的弧度。
“子釗,跟我出去玩好不好?”她溫聲說道。
“好,釗釗要……要跟娘子……出去玩。”黎子釗高興地手舞足蹈。
去了有福叔家訂好了各個尺寸,各個形狀,各個分割塊數的“切割器”,約定好等鐵絲到了,組裝好結賬,開開心心的拉著黎子釗回家了。
工具有了,家人的支持有了,她的“盲盒”事業,終於要真正起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