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最後一位意猶未儘的顧客,喬兮月走到瑞祥布莊門口,對著那位山羊胡掌櫃鄭重地行了一禮:“掌櫃的,多謝您這些日子提供的方便和照顧。五日後,我們的鋪子錦繡閣就在東大街開張了,以後就不在此擺攤了。”
掌櫃的捋著胡子,臉上雖有惋惜,畢竟喬兮月的攤子確實給他帶來了額外客流,但也滿是理解和讚賞:“喬老板客氣了!老朽早就看出喬老板非池中之物,這小攤子哪能困得住真龍?恭喜恭喜啊!祝喬老板生意興隆,財源廣進!”他抱拳回禮,笑容真誠。
等潘鳳霞那邊收拾妥當,妯娌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著黎采薇直奔衛氏木行。
“衛老伯,還有一事相托!”喬兮月笑著對迎出來的衛老木匠說,“上次忙著定家具,竟把最重要的匾額給忘了!”
“哦?匾額!喬老板的鋪子叫何名?”衛老木匠來了興致。
“錦繡閣!”喬兮月摸出早上讓黎子釗寫的錦繡閣三個字,下麵還有一行小字“盲盒鋪子”,字體既有楷書的端莊規整,又不失行書的流暢灑脫,筆畫間顧盼呼應,氣韻貫通,墨色濃淡相宜。並建議在招牌四角雕刻上簡單的纏枝花紋樣。衛老木匠仔細記下要求,拍胸脯保證三日內做好,開業前一定送到鋪子掛上。
晚上,沉甸甸的錢袋再次堆上桌子。
67兩720文的收入,金光銀光交相輝映。
然而,經曆過八十五兩衝擊的黎家人,此刻已然“麵不改色”——至少表麵上是如此。
黎大江數錢的手依舊穩健,隻是嘴角的弧度壓也壓不住。趙桂花抱著小孫子,看著那堆錢,眼神慈祥滿足。潘鳳霞和喬兮月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最終核算:670.72積分入賬,總積分達到恐怖的4914.82分!再加上幾張打折券的加持,喬兮月感覺自己簡直富可敵國。
夜深人靜,紅燭搖曳。
喬兮月和黎子釗並肩躺在床上,討論著開業前的最後一件大事——人手。
“娘子,”黎子釗側過身,看著喬兮月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柔和的側臉,“鋪子定了下來,地方不小。開業後,單靠你和大嫂兩人,又要招呼客人,又要收銀理貨,怕是分身乏術,太過辛苦。得招幾個人來幫忙分擔才是。”
喬兮月正有此意,聞言立刻點頭:“夫君說得對!我也在愁這事。隻是……離開業隻剩幾天了,現在招人,來得及嗎?還得教她們熟悉貨品……”
黎子釗微微一笑,溫聲道:“莫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咱們黎河村裡,就有不少手腳勤快、品性純良的姑娘家。她們在家做些繡活、幫襯農務,所得有限。若能到鋪子裡做工,每日賺上幾十文工錢,既能幫襯家裡,也能見見世麵,想必是極願意的。讓娘和大嫂幫著物色幾個可靠的便是。”
“對啊!”喬兮月眼睛瞬間亮了,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怎麼沒想到!光顧著外麵跑了,村裡都沒好好走動過!”
她興奮地轉向黎子釗,“夫君,明日你陪我去找一趟村長伯吧?請他幫忙推薦幾家知根知底、姑娘也伶俐勤快的人家。工錢嘛……暫定每日30文,管一頓午飯,如何?這待遇,在村裡應該算極好了吧?”
黎子釗看著她亮晶晶、充滿乾勁的眼眸,心中一片柔軟。
他伸出手,寵溺地輕輕刮了下她秀挺的鼻梁,聲音低沉含笑:“都聽娘子的安排。”
指尖溫熱的觸感和那聲帶著無限縱容的“都聽娘子的”,讓喬兮月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臉頰不受控製地飛起兩朵紅雲。
她下意識地想躲開這親昵,卻被黎子釗深邃含笑的目光定住。
看著她羞紅的俏臉,黎子釗眼神愈發溫柔,他微微傾身,一個輕柔如羽毛般的吻,珍重地落在了喬兮月光潔的額頭上。
“娘子,快睡吧。明日還要去村長家呢。”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啞,呼吸拂過她的額發。
額間溫軟的觸感仿佛帶著電流,瞬間竄遍全身。喬兮月整個人都僵住了,隻覺得臉上火燒火燎,連耳根都燙得厲害。她慌忙閉上眼睛,含糊地“嗯”了一聲,像隻受驚的鵪鶉般縮進被子裡,隻留下一個通紅的耳朵尖在外麵。
黑暗中,她感受著身邊人平穩的呼吸和那令人心安的氣息,心潮卻久久難以平靜。
新婚之夜,他因即將考試而未曾與原主圓房。後來他便傻了,懵懂如孩童。
如今他清醒了,溫潤如玉,情意綿綿……可讓她一個穿越而來的現代姑娘主動去……霸王硬上弓?那畫麵太美她不敢想!
喬兮月在心底哀嚎一聲,把滾燙的臉更深地埋進枕頭裡。
算了算了,順其自然吧!眼下最重要的是…招工!開業!
她強迫自己默念“錦繡閣裝修進度表”,試圖驅散滿腦子的旖旎念頭,在黎子釗清淺的呼吸聲中,艱難地、一點一點地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