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正刻，錦繡食肆的大門準時打開。
門外的景象讓即使是見過些世麵的錢掌櫃和李掌櫃也瞬間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
隻見店外人頭攢動，摩肩接踵，隊伍從門口一直排到了街尾拐角處，黑壓壓的一片，喧鬨聲、期盼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湧來！
這哪裡是吃飯，分明是比年節趕大集還要壯觀！
他們過去在酒樓當掌櫃時，生意最好的時候也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陣仗！
“媽呀……”李掌櫃下意識地喃喃出聲，胖乎乎的臉上滿是震驚，“這、這得有多少人啊……”
錢掌櫃雖然沉穩些，但眼角也不受控製地跳了跳，心中駭然：這位縣主娘娘賣的究竟是什麼神仙吃食？竟能引來如此瘋狂的追捧？
相比之下，經曆過昨日“洗禮”的順子、三七和白術則顯得鎮定許多。
順子和三七立刻在門口支起攤子，一個手腳麻利地衝泡著冰鎮奶茶，一個大聲吆喝著維持秩序、發放號碼牌，配合已然默契。
白術則化身“供水專員”，提著大銅壺，不停地往返於後院廚房與門口之間，確保大茶壺裡始終有滾燙的開水供應。
喬兮月看著兩位新掌櫃震驚的模樣，微微一笑，並不意外。
她低聲道：“二位掌櫃，習慣就好。咱們食肆的生意，日後大抵都是如此。現在，隨我去櫃台吧。”
隨著第一批客人湧入，盲盒售賣區瞬間被圍得水泄不通。
李荷花、周大丫幾人忙得聲音都有些嘶啞。跑堂夥計們推著小推車，穿梭在桌椅之間，將一車車拆開的食材送往各桌。
很快，便有客人開始陸陸續續結賬。
喬兮月坐鎮櫃台，錢掌櫃和李掌櫃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後觀摩學習。
“客官，您一共點了兩個火鍋肉類盲盒，一個火鍋丸子盲盒，一個火鍋蔬菜盲盒，共計是300文+300文+200文+100文=900文。”喬兮月聲音清晰，語速平穩地報出價格。
第一位結賬的客人是個爽快漢子，直接數了九錢銀子放下。
喬兮月接過，放入錢箱，同時對身旁道：“錢掌櫃，記賬。午市第三桌，收銀九錢。”
錢掌櫃立刻拿起毛筆，在專門的賬本上記錄下來，字跡清晰工整。
接著是第二位客人，是一位帶著孩子的婦人，點的東西稍雜，還加了兩杯奶茶。
喬兮月依舊快速心算：“……兩個火鍋菌類盲盒400文，一個火鍋主食盲盒50文，兩杯奶茶100文，共計550文。”
婦人付了錢，喬兮月點清無誤，轉頭對李掌櫃道：“李掌櫃，記賬。午市第十二桌，收銀五錢又五十文。”
李掌櫃也趕緊提筆記錄。
起初，麵對絡繹不絕的結賬人流和快速的計算，錢、李二人還有些手忙腳亂，撥算盤珠子的手指都略顯僵硬。但他們畢竟是在酒樓曆練了十幾年的老手，基本功紮實，適應能力極強。
不過三五桌之後，兩人便逐漸找到了節奏。
算盤打得劈啪作響，計算速度飛快，記賬條理分明。
甚至到了後來，他們能一人負責收錢點驗，一人負責記賬報數，互相配合，竟顯得遊刃有餘，看起來甚至比喬兮月獨自應對時還要從容幾分。
喬兮月在一旁看著，心中十分滿意。
專業的事，果然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這五兩銀子的月薪，花得值！
僅僅一個午食的高強度實戰下來，兩位掌櫃對結賬、記賬的流程已然爛熟於心，應對自如。
喬兮月心中暗忖：家具鋪子還在籌備，裝修、貨源都還沒完全到位，倒是不必急著讓這兩位經驗豐富的掌櫃過去。不如就先讓他們都留在食肆，一個主內：負責後廚物料、人員調度、賬目總覽，一個主外：負責前台接待、客人關係、應急處理，互相配合，也能互相製衡，更能讓她徹底從食肆的日常管理中抽身出來。
想到“製衡”與“放心”，喬兮月忽然意識到一件至關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