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單純又聰明的人,大多都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耳根子軟。陳建國聽到柳茹的話,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行刑吧!”
陳東和陳南興奮地撲上來,鎖住他,然後柳茹拿著雞毛撣子,啪一下就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我......老陳,你要是不聽我的話,遲早會後悔的。”
陳建國笑道:“你才上高中,在這個家裡,還做不了主,什麼時候等你成家立業了,再來指手畫腳。”
“那也不行,上麵還有他大哥呢。”
陳東聽到母親的話,立刻昂首挺胸,眼神清澈又堅毅。
陳東今年十九,從小學習成績優異,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今年剛考上本省的重點大學,按照原來的軌跡,他會在大三上學期輟學打工,母親病倒後,是他撐起了這個家,供應自己和妹妹讀書。
陳北受完刑,也沒有多說什麼,爬起來就乾飯,這其實跟他預料的差不多。
自己還是太年輕,隻要父母不是腦子抽抽了,怎麼會聽一個十幾歲孩子的話。
陳北是今天上午重生回來的,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老陳被抓走的具體時間。隻是模糊地記得,機械廠被調查的時間應該是在老陳成為廠長不久之後。
這件案子事實清楚,判的也很快,不到一個月,陳建國就由收容所轉到了監獄,母親還帶著自己去給他送過東西。
老陳是兩天前被任命的,他憋了兩天,終於憋不住了,才在家裡高調宣布,那麼距離被帶走調查,應該沒幾天的時間了。
這幾天就是逆轉案件的關鍵時間點。
其實,這件事最好的選擇就是老陳主動辭職,隻要他不當廠長,不當法人,他就隻是一名技術人員,不管廠子有多少問題,都跟他沒多大關係。
可,機械廠老板既然把他扶上去了,肯定不會允許他主動辭職,隻要稍微一拖延,這個鍋他就必須要背。
所以,最優項已經被排除了。
退而求其次,兩人離婚,棄車保帥,讓老陳去坐牢,把家裡的房子和財產保下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樣的話,柳茹就不會因為太過辛苦患上胃病,晚年過得十分痛苦。
不過,這些都必須建立在他們信任自己的基礎上。
既然文的不行,那就隻能來武的了。
老陳老柳,這可是你們逼我的。
淩晨兩點。
陳北從床上爬下來,赤著腳走出房間,站在父母臥室門口聽了一會,才緩緩推開房門。
臥室裡有一台落地風扇,嘎吱嘎吱地擺著頭,發出嗡嗡的聲音。
陳建國和柳茹一把年紀了,還有些膩歪,大熱天的睡覺都要摟著睡。
陳北沒有耽誤,走到衣服架子旁,拿起了放在寫字桌上的車鑰匙,悄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