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謠言的利刃
秋風漸涼，村裡的稻穀收割在即。按理說，這是最忙碌、最熱鬨的時節。可近來，村子裡的氛圍卻愈發壓抑。
從鄰鎮傳來的消息越來越多：牲畜夜裡慘死、莊稼莫名枯萎、有人病得一夜不起……人們低聲議論，說是魘獸殘影未滅，黑霧再起。
這些話像利刃一樣，刺進了村民的心。
“魘獸不是早就被斬了嗎？”
“說不定，它的餘孽還在！”
“我聽說，那些黑霧，就是狐妖的氣息……”
目光漸漸落向蘇瑤，遲疑、恐懼、懷疑，如陰影般籠罩。
那一日，村口石磨旁，幾個漢子正抽旱煙。
一個人壓低聲音：“你們沒覺得怪嗎？自打那狐仙住在村裡後，這些怪事就接二連三。”
“可她不是救了我們嗎？”另一個猶豫。
“救？哼，誰知道是不是她自導自演！妖怪心思深著呢，說不定故意先立恩，再反咬一口！”
幾人對望，心頭都有些發涼。
謠言就這樣一點點擴散，越來越多的人心中開始動搖。
長河察覺到了。
他發現村民在看蘇瑤時，眼神不再像前些日子的感激，而是夾雜著避讓與猜忌。甚至有孩子被父母拉開，不許靠近她。
那一刻，他心中隱隱發寒。
夜裡，他與蘇瑤並肩坐在院子裡，抬頭望天。蜂群在夜空盤旋，發出輕微的嗡鳴。
“他們在懷疑你。”長河低聲開口，嗓音沉重。
蘇瑤靜靜垂眸，聲音很輕：“我知道。”
她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這就是妖與人的隔閡。即便曾經並肩作戰，即便我拚儘全力去守護，他們依舊會害怕我。”
長河心頭一痛，猛地握住她的手：“彆怕，我在。”
蘇瑤望著他，眼中有淚光閃爍，卻努力揚起微笑：“嗯，你在就好。”
幾日後，村子裡發生了一件事。
張嬸家的羊突然暴斃，身上有奇怪的黑斑。
全村嘩然。有人說這是病症，但更多人說，這是妖氣侵蝕。
“肯定是那狐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