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旬扶額歎氣,“沒錢。”
一聽這話,老龜急眼了。
在他開口之前,張月旬又一次搶在他前頭,“我可以以工抵債。再說了,你原本要給我六顆妖丹的,現在隻給了我兩顆,還有四顆的錢在你那兒呢。”
“以工…抵…債沒問…題…”
老龜笑得眼一眯,兩個月牙彎彎。
“說好了,”張月旬把阿饞拉過來,拍著他的肩膀,單手叉腰,“他留在這兒以工抵債,還完賬之後,他的工錢,一半給他,一半記我賬上,我到時候來取。”
“不,不是,”阿饞拍了拍他的耳朵,“我是不是聽……”
“不,你沒聽錯,你得留在這兒打工。”
“為什麼?”
“你主人的爛攤子,你不收誰收?”
“那朝廷那幫人乾拿老百姓的稅收不乾活啊?再說了,我都乾了,那他們乾什麼?我這不是搶他們飯碗嗎?俗話說的好,奪人飯碗猶如殺人老母,我可不能乾這種事。”
“哦。”
張月旬搞怪地發出一聲長調,“你挺有原則啊。”
“那是。而且我主人之前可交代過我,等她死了,我得幫她履行她的職責。”
“這事我另有安排,但你必須在這以工抵債。你要是不願意,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去和你主人團聚。”
“你,你簡直是個惡魔,哪有你這麼威脅人的?”
“我是惡魔,但你不是人。”
阿饞愣了一下,當即改口,“哪有你這麼威脅妖的?”
一旁的蝦蟹夥計突然插嘴。
“這姐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她黑著呢。”
“你還是聽她的吧,留在這兒挺好的,好好工作,表現好可以得道成仙。”
阿饞立刻收起他委屈的臉,“得道成仙?”
“是啊是啊,這姐們有點人脈在身上,可以幫我們搭線,但我們要自己爭氣才行。”
“成仙……每天都能有吃不完的香燭嗎?”
“那得看百姓給你供奉什麼。”
阿饞雙目發亮,“我願意留下。”
蝦蟹夥計當即給張月旬比了一個大拇指。
“行了,”張月旬拍手,“那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她望著那群不安的姑娘,“姑娘們,都放一百個心,我會給你們安排好的。”
老龜當即忙活起來,找了些押鏢的妖怪,付過錢,又買了些衣裳,乾糧,分發給姑娘們。
安排妥當後,鏢妖立刻帶著姑娘們上路了。
“你們…來……”
老龜把張月旬他們帶到貴客間單獨說話。
“有信…說,那些答…應給妖丹的妖…去了…平江……”老龜語速不打一聲招呼地恢複了。
“這麼巧?”
他們剛從花妖無名口中得知和高耀祖聯絡過的詭妖在平江,他們正打算去平江,而悔單的妖怪也去了平江?
張月旬若有所思地揪了一下她的羊角辮。
看來,這一趟平江之行,比她想象的還要驚險。
思及此,她收回心神,問老龜,“還有沒有新的單子?”
老龜搖頭。
“這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