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條縫,探出一張刻薄的臉。
“你誰呀?”
“我找謝有財!”
張月旬笑嗬嗬地舉起懸賞令,“我是西南的紅傘張家第三十九代傳人張月旬,來幫他驅邪捉妖。”
“就你?”
門房眯著眼,打量起她。
一個紮羊角辮、背著褐色雙肩包的黃毛丫頭,有點姿色!
他心裡有了譜兒,“看你小小年紀,不學好!你老娘怎麼教你的,不知道‘貧窮不做貴人妾,落魄不為續弦妻’?竟然想憑你那三分姿色勾引我們老爺?不嫌臊……”
“閉嘴吧你!”
張月旬沒了笑臉,一雙黑瞳怒火跳躍。
“心臟嘴臭的東西!”她拍了拍手中的懸賞令,“謝有財發的懸賞令,看清楚了!賞金一千兩,我為錢來的!”
張月旬一把扯過門房的耳朵,大喊:“和你說話真費勁兒!你把謝有財喊出來,我自己和他說——”
耳朵!
他的耳朵!
門房一臉痛苦地揉搓,“喊我們老爺出來,你也配?!回去吧,找個男人嫁了,納鞋底哄孩子,才是你該做的正經事兒!”
“癩蛤蟆嘴裡吐不出珍珠!起開!”
張月旬撇撇嘴,懶得客氣,直接推開門房往裡頭闖。
“你給我滾回來——來人啊,有人擅闖啊——”
門房高聲喊人。
突然,“嘣”的一聲巨響。
從天砸下一具屍體。
門房啞然,愣住了。
張月旬停住腳步。
這麼大的動靜,這屍體居然沒摔成西瓜渣渣?
張月旬驚訝,屍體的真麵目映入眼簾。
死者是個老道士,麵白如紙,狀若驚恐,渾身是血,仿若一朵從地底下綻放而出的小紅花。
張月旬蹲下,準備翻弄屍體查看有無傷口,突然,一張又一張的黃符紙從天飄落,她抬頭,一看。
眼前的一幕讓她眉頭一皺。
這天兒剛剛晴朗得很,一點浮雲都不見!現在這浮雲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圍著一個點不停地繞圈,看得人頭暈。
她眼一眯,還沒緩過來,那漩渦雲突然變成一隻巨眼。
這巨眼竟然泛著油膩的暗綠色光澤,也不知道是眼瞼毛,還是瞳孔中長出了如同章魚觸手一般的東西,不停地蠕動。
張月旬難以置信,她低下頭,揉了揉雙眼,再看,是巨眼,它還在!
她心頭一跳。
祖師有必要這麼玩弄她嗎?
張月旬內心哀嚎,她的任務是找吞噬辟邪珠的妖物,然後封印,這沒錯。但占卜算卦,什麼法子她都用上了,就是沒找到。
這不,盤纏見底,她想掙謝有財那一千兩,居然巧合地碰上了?!
張月旬朝腰間的紅傘摸去,一股無形威壓突然碾得她胸口滯悶,一陣天旋地轉,老道士的屍體在不停地翻跟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