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抓住我!照我們這速度往下掉,不摔成爛泥也沒命活了!”
這下落的速度,可和老道的情況不一樣,張月旬不得不做好後手準備。
“哦,好——”
謝安音努力往張月旬靠去,張月旬調整好下落的姿勢,一把薅過她的腰,接著掏出腰間的紅傘撐開。
“小白臉——”張月旬喊楚侑天,“你自己過來抓住我的傘——”
“不用——”
他摔不死的!
“你彆逞能啊——”
“真不用——”
“那你就自己飛著吧你——”
張月旬喊話,猝不及防吃了一大口冷風,嗆得她嗓子疼。
她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
謝安音幫忙拍著她的背,“大師,沒事了吧?”
“沒、沒事。”
隻是嗓子還有些癢罷了,不礙事,她也就沒和謝安音明說。
謝安音見她沒事,不免開始激動起來,往下一指,“大師,你快看,就在那兒,書屋就在那兒!”
張月旬看過去,壓根沒瞧見什麼書屋,倒是那眼睛密密麻麻地爬滿雲平的畫麵,更能抓住她的眼球。
這一幕,她在老道臨死前留下的記憶中看過。
按照之後的發展,她應該能在謝家瞧見一個長著她麵皮的妖物!
“大師?”
見她出神,謝安音出聲喊她,又伸手一指,“書屋就在那兒,你看不見?”
“書屋?沒有啊。”
張月旬眯著眼,努力地往她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堆骸骨,她並未瞧見什麼書屋。
“明明就有,書屋就在那兒!”謝安音堅持,“我帶你去看看,等你看了書屋裡的藏書,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說完,謝安音努力調整下落的方向。
張月旬由著她去了。
雖然她迫切地想知道——她會不會見到長著她麵皮的妖物,但她同樣對謝安音口中說的書屋抱有興趣。
先去瞧一眼謝安音說的書屋也無妨。
不一會兒,在張月旬巧妙的控製下,她們輕巧落地,衣角不沾任何塵土。
張月旬收著傘,這時,楚侑天雙腳穩穩砸向地麵。
“轟——”
巨響震得空氣都在嗡鳴,掀起的氣流卷起碎石和塵土,掃過曠野,吹得遠處的樹木吱呀作響。
而他,隻是靜靜佇立在煙塵中。
幸好,張月旬又及時撐開傘,手摟緊謝安音,與她一同躲在傘後,但她們還是吃了好幾口土,衣裳上沾滿了塵土。
“呸呸呸!你大爺的!”
張月旬暴脾氣一上來,收起傘,對他當頭一棒。
“你的君子之風呢?被你喂狗了?揚起這麼大塵土你是想把我們都嗆死?”
“我並非有意為之。”
“叫你過來抓住我的傘,你偏不,原來是想趁機報複我。”
“這叫什麼話?”
“少給我裝傻啊,管你有意無意,事情的結果就擺在這兒呢,你得拿出實際行動來彰顯你的歉意。”
楚侑天預感不妙,“你要如何?”
“我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清洗費一兩,誤工費一兩,精神損失費十兩,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他盯著她攤開要錢的手,又驚訝又敬佩。
“你可真是個大才!”
隨時隨地,巧立名目敲詐他,她這摟錢的本事,比起朝廷那些蛀蟲,真是有過之無不及!
“誇讚不能抵消任何費用,趕緊給錢!”
楚侑天繃著臉,僵硬地甩了甩手,“目前,兩袖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