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肚子餓,出來覓食,意外發現了我們,想把我們騙回去給他生孩子。他還說,我們隻要饒他一命,他願意把儲存已久都舍不得消化的食物全部送給我們。”
張月旬盯著地上那灘黑色的肉塊,眉頭一皺。
“這不會就是他用來賄賂我們的食物吧?”
獵人咿咿呀呀怪叫。
楚侑天接著翻譯:“他說,是。食物還沒消化,我們還能吃。”
“呸呸呸!”張月旬十分嫌棄,“誰要吃他吐出來的東西,惡心巴拉的。”
那灘黑色的肉塊還原地蠕動,瞧著怪有彈勁兒!
張月旬卻越看越覺得惡心,胃部忍不住泛酸水,她差一點就要吐出來,好在她及時挪開了眼,用審問的方式來轉移注意力。
“我這人說話難聽,你這篩子上長了個騙術的騙術,好——低級!不過你偏偏打扮成這樣,為什麼?”
她可不認為,這會是一個巧合。
獵人咿咿呀呀怪叫,楚侑天開始轉述:“他說,他一靠近這宅子,就自己變了樣,腦子裡冒出了主意。”
“還能這樣?”
驚訝之餘,張月旬一細想,這縫隙裡的世界怪事連連,他說的這事兒也算不上稀奇。
張月旬又問:“剛才那兩個家丁,你同夥?”
獵人咿咿呀呀,楚侑天轉述:“是,但看我被抓住,估計是去搬救兵了,小妞兒,束手就擒吧,你是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的,乖乖和我走,回去給我生孩子吧”
這樣輕浮不著調的話,被楚侑天不帶任何感情地念出來,張月旬依然覺得惡心。
她沒忍住,邦邦給了管家兩拳。
“邦——邦——”
拳頭砸下去,發出兩聲悶響。
“我的手!!!”
張月旬一張臉痛苦地團在一起,不停地甩手,嘴裡還叨叨個不停,“他這臉鐵做的還是銅做的,這麼硬,疼死我了!!!”
獵人咿咿呀呀怪叫,楚侑天又麵無表情地轉述:“哈哈哈,你活該。識相點,快把我放了!我允許你生完所有孩子再吃掉你!”
“嗬,死去吧你!”
她忍無可忍!
一個劍指劃過伏魔棒,她念出雷咒,伏魔棒劈裡啪啦火光帶閃電,一棒刺入管家腹部,電得他渾身劇烈顫抖,最終一個爆炸,化為塵埃!
楚侑天想阻止她,已來不及。
他歎了口氣,“還能從他嘴裡問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你想殺他,何必急於一時?”
“我可沒這個耐心跟他耗,把我徹底惹毛,全殺了!”
“你!”
楚侑天想了很多反駁她的話,但在心裡過一遍之後再想說出口,卻生出一種一切毫無意思也沒意義的無力感。
他又歎了口氣,“算了。”
張月旬風輕雲淡地擺擺手,從他後背扯下真話符收好。
“走吧,繼續找紙鶴去。”
“還找紙鶴?你先想著怎麼活命吧。”
既然這個獵人能進謝家宅子,那其他獵人知道他們在這兒,必然也能夠進來。那兩個偽裝成家丁的獵人已經去“搬救兵”了,全城的獵人圍攻此地,不過是時間問題。
按謝安音的說法,獵人和驢頭人都是人,不是妖。那張月旬這一身除妖本事,怕是難以施展,到時候雙拳難敵四手,他們又要如何脫身?
張月旬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那你就留在那兒接著想吧,我先走了。”
她往大門去。
兩個粗壯的柱子還抵在門上,張月旬不假思索,直接騰身而起,借力飛起。
見謝家門外密密麻麻地站滿了獵人,她內心毫無波瀾,腳尖點地後站穩,抽出腰間紅傘,轉了一圈落地,當起了拐杖。
她一言不發,清冷的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掠過。
打前頭的獵人抬起手。
他手上拿著的,正是張月旬那失聯已久的紙鶴。
這群獵人還挺聰明,知道引蛇出洞。
“紙鶴,你們打哪兒弄來的?”
攥著紙鶴的獵人咿咿呀呀怪叫。
張月旬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