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旬尚在感慨謝有財難殺,謝安音卻一把拽著她跑到謝有財跟前,指著他周身擺放的糕點,“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她選完她自己之後,還不忘了替張月旬和李簡放張羅,“我選好了,我朋友還沒想好,辛苦你等她們一會兒。”
這時,區必莊緊著催促張月旬和李簡放,“要是一時選不出,每種口味都拿一塊兩塊,也是可以的。”
“哈哈哈,”張月旬乾笑,“這麼大方嗎?”
“女兒節嘛!”
“哦!”
張月旬仰頭的瞬間,手起手落,迅速揭掉了謝有財臉上的麵具。
“我的意思是,你這麼大方,對仇人不用一笑都能泯恩仇?”
“還真是他,”李簡放驚歎,“他沒死?!”
“我早就說過了,你是殺不死我的,死的人隻會是你!”
謝有財真麵目被戳破,他索性也不裝了。
區必莊歎了口氣,滿臉遺憾:“不愧是西南的紅傘張家第三十九代傳人,你比你師父高明多了。”
“捧我就捧我,非得踩我師父?”
張月旬的不滿,區必莊置之一笑,“你們裝個傻,吃下一塊糕點,就能與我們留在雲平這處人間仙境裡,不必再受江湖漂泊的風霜,更無需為碎銀幾兩折腰,豈不妙哉?”
“我這人不愛看書,但我聽我師父提過一句話,‘一簞食,一豆羹,得之則生,弗得則死。呼爾而與之,行道之人弗受;蹴爾而與之,乞人不屑也。’對,我不屑!”
說完這句話,她傲嬌地輕抬了一下下巴,靠近李簡放小聲說話。
“我是不是有了點斯文氣兒?”
“是,”李簡放無奈,“但這是重點嗎?”
張月旬眉梢一挑,“我覺得是。”
她抱臂,冷眼掃過區必莊、謝安音、謝有財。
她像是明白了什麼,砸吧嘴,“真相還挺殘酷啊,你們仨兒聯手給我設局,讓我忙裡忙外,圖什麼?想殺我,一刀的事,難道你們沒這個本事,隻能毀我心態?”
“死,那多便宜你,讓你生不如死,最好不過,”區必莊嘴角的笑滿是得意,“被利用,被甩得團團轉,這感覺,你覺得不美妙,可我們……這感覺真是妙極了!”
李簡放嗤了一聲,大方地送了他們一個白眼,“糊弄三歲小孩的把戲!”
“看來你們很抗拒,不過我還是想給你們一個仔細考慮的機會。”
“不需要!”李簡放不假思索道。
謝安音一臉受傷地看著她,“小翠,你彆這樣,聽我娘把話說完,好不好?”
“有什麼可說的?全是放屁,熏死我了!”
李簡放邊說邊捂著鼻子,手還不忘了扇風。
“在這兒待著有什麼不好?男主外女主內有什麼不好?讓男子拿主意,臟活累活都是他們做,上陣殺敵也是他們,死的也是他們,我們女子就守在後宅,安安穩穩地過一生,這難道不幸福嗎?”
謝安音發出了一連串的質問,李簡放眉頭越皺越緊,夾崩一座山化成粉末不在話下。
她嘴角扯了扯,像是想笑又笑不出來,最終隻化作一聲輕嗤。
“月旬你來吧,我怕再說下去,我就要動手了!”
“那就彆廢話,直接動手!”
說話間,張月旬已抽出傘柄內的伏魔棒,一個大動作揮舞,謝有財擺放好的糕點全部毀之一炬。
謝有財怒不可遏,“孺子難教也!”
“動手就動手,扯什麼文縐縐用詞!”
張月旬與他纏鬥,打得有來有回,而李簡放一人負責單挑區必莊和謝安音兩個人。
不,準確地說,他們仨兒壓根不是人,是妖!
張月旬不想浪費太多體力,一腳踢中謝有財的下巴,又一腳把他踹遠後抽出腰間的紅傘,手腕一抬,撐開傘。
她念出咒術,紅傘化作一隻鳳凰,啼叫一聲,衝向謝有財他們仨兒。
鳳凰將他們仨兒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