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漢,神情凶惡地瞪著罪魁禍首。
“瞪我?”張月旬做了一個挖東西的動作,“眼珠子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們挖出來,送給饕餮老婆婆下酒吃!”
五個大漢聽她這麼一說,收起凶惡的表情,換成可憐兮兮的模樣。
一絡腮胡大漢說:“姐姐!”
“咦喲!”
張月旬一臉嫌棄,身子也跟著哆嗦了一下,“你個五大三粗的,還會撒嬌啊!”
“姐姐,你不能刻板印象啊,誰說五大三粗老爺們不能撒嬌?”
“撒嬌可以,但你這嗓子,是被門夾了嗎?”
擠出來的油,都夠大梁所有百姓炒一年的菜了!
“哎喲,姐姐!”
“你夠了啊,再不好好說話,我一腳踹爛你屁股。”
絡腮胡大漢更委屈了,“你要我們說,那你倒是問啊。我實在想不出,我們兄弟幾個到底是什麼時候和你結了仇,在這遭了你的報應!”
“你還委屈上了?”張月旬嫌棄地擰了他胳膊一下,“我問你,你說埋在礦洞裡的屍體變金子,怎麼個事兒?”
“你們……嗝!”
絡腮胡大漢這酒徹底醒了,也明白過來他怎麼遭了這無端的禍事。
原來是自己吹牛皮太大聲,讓人給惦記上了!
他腦子一拐彎,笑嘻嘻道:“姐姐,有話咱好好說,金子咱們可以五五分,你先把我們放了吧?”
張月旬可不吃他這一套。
“你們偷屍體,埋礦洞裡等著變金礦,這主意,誰給你們的?”
“姐姐,瞧不起人啊你?”
張月旬一巴掌招呼他腦門,“忍你半天了,你長得比我老,喊我姐姐?”
“妹妹?這主意,可是哥幾個一塊想到的,你可彆以貌取人,覺得哥幾個四肢發達,腦子不好使!”
“行,”張月旬抱臂,“那你說說吧,這主意你們幾個是怎麼想到的?”
絡腮胡大漢本意是不想告訴她這事兒,但他們三個加起來,根本打不過她們,命在人家手裡,他豈有不從。
但他決定耍個小心眼,真假混說,這樣還能保住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可惜的是,他的如意算盤打得那是,瞞不過張月旬的火眼金睛。
她反手一張真話符,貼在絡腮胡大漢的腦門上。
“說吧,礦洞埋屍能變出金子,這主意到底怎麼來的?”
絡腮胡大漢感覺嘴巴已經不是自個兒的了。
上下嘴皮這麼一碰,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
“哥幾個聽說高陽附近的山,有朝廷的人在開采金礦,我們確定好他們采礦的地方,打算在附近挖個洞過去,悄悄拿點,下半輩子可就有活頭了。
“但我們這洞打了好幾天,打歪了。雖然沒到朝廷采礦的地方,但是我們發現了一處寶地。
“那兒有個大金人,他送給我們一袋金子,還說隻要把屍體送過來埋在這地方,屍體全部會變成金子!”
“大金人?”
張月旬湊近李簡放,低聲說,“阿放,他們遇見的,可能是乾麂子。”
“乾麂子?”楚侑天麵露疑惑。
“僵屍的一種,被地氣和金氣滋養,可用來入藥煉丹,相當於活人參,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見光,會化成血水。”
楚侑天感歎:“從未聽過。”
“現在你就聽到了,”張月旬伸手到他眼皮底下,“解疑答惑,也是要收費的。”
見他愣住,張月旬狡黠一笑,“逗你玩兒的。”
李簡放拽了拽她的衣袖,“不太像乾麂子。”
“啊?”
張月旬聽她這麼一說,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簡放察覺他們說的大金人,和乾麂子的特點對不上,猜測他們應當是少說了點什麼。於是她問他們:“這大金人,沒有說他冷,問你們要煙吃?也沒請求你們帶他出去?”
“沒有。”絡腮胡大漢搖頭。
李簡放摸著下巴,“不對勁兒。”
“難道是他們碰見的乾麂子,在礦洞裡空虛寂寞冷,需要更多屍體變成乾麂子陪他?”
“有這可能,但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