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旬看著逐漸失去生機的自己,內心湧起一股巨大的恐懼,惡心,還有一種扭曲的使命感。
這是唯一能破掉循環的方法,她彆無選擇。
就在一個時辰前,她和這個死掉的她一樣,為了洞察英招和高家狼狽為奸,禍害一方的真相,她和阿放還有小白臉兵分兩路。
她獨自一人前往高家,打算和阿饞裡應外合。
當她叩響高家大門,厚重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兒,門後晃過一道影子,她歪頭一看,卻沒有人。
雖然察覺有古怪,但她推開門,毅然決然地跨過門檻進來。
她雙腳剛站定,身後傳來“嘣”的一聲巨響,大門轟然關閉,任由她如何用力,也無法撼動分毫。
眨眼間,天色驟然一暗,白晝變黑夜。
高家也在一瞬間亮起點點燭火。
不過,高家安靜得實在過於詭異,仿佛此處是一處空宅子,壓根沒有人住。
察覺情況不妙,她當即掐手訣念咒,命紙人立刻將阿饞帶到她跟前來。
阿饞一見到她,大驚失色。
“英傑,您怎麼在這兒?您不是剛把高家滅門?”
“你是說我來過高家,還把高家滅門了?”
“對啊,高家人都死絕了,就是你乾的,你不記得了?要不,你親自去看看?”
“不必。”
她勾了勾手指,一個紙人瞬間爬上她的肩膀,湊近她的耳朵。
紙人告訴她:“主人,你確實來過這兒,不過你被你自己殺了,你自己又滅了高家滿門。”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以下是紙人的講述——
高家人熱情的款待,她盛情難卻。
但在此之前,高管家還讓她填了兩張表,表上的內容讓她心火旺盛,但念及大局為重,她忍了。
填好表之後,高管家帶她去見了高老爺和老太太,二人大概交代了高小公子——高祈榮的情況。
高祈榮,年十五,高家排行十三,麵如冠玉,膚如凝脂……
總而言之,老太太用儘了世間所有好詞來誇讚這個孫子。
如今高祈榮昏睡不醒,高家請了不少大夫來瞧過,都瞧不出病灶,隻能請江湖術士來看看,是不是中邪之類的。
在她來之前,高家找了不少江湖術士,跟前邊來過的大夫一個樣兒,都瞧不出症結所在。
老太太說到這兒,一臉懇切地看著張月旬:“您是張家傳人,本事必然比他們高超,救我孫子,全看你的了大師。”
她禮貌一笑,“包在我身上。”
一桌的飯菜,張月旬可不敢動筷。
她怕裡頭慘了什麼料,耽誤她的正事,但主人家備了這一桌好菜,哪怕是拂了人家的好意,也得想個體麵的理由。
她的理由是,她不餓,而且高家小公子的事更重要,還是先解決他的事吧。
這理由,高家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於是,老太太便讓管家領著她去了高祈榮的住處。
推開門,透過珠簾,她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高祈榮。
白胖白胖的。
他和一頭豬唯一的差彆是,豬是豬,他是人,但像豬。
她以“開壇做法,不宜有其他人在場”為由,支走了管家。
管家一走,她掐手訣念咒,攝取了高祈榮魂魄的紙人覆蓋在他身上,將他的魂魄歸還。
待她收手,紙人退下,高祈榮也醒了。
高祈榮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又一個來給我生孩子的女人?”
不必說,這種欠扁的話,自然是遭到了她的一頓痛扁。
不僅如此,她還威逼高祈榮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迫於她的淫威,高祈榮不敢不從。
高祈榮說:“我一生下來就肩負了高家一個巨大的使命,那就是給高家生出一個繼承神力的孩子。”
她一聽這話,這嘴是真沒忍住,諷刺他:“明明男人不能十月懷胎,但開枝散葉延續香火這種事,怎麼都男人來承擔,你們也太辛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