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後的隨從躬身回:“是,此人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聽聞他手段殘忍,動不動就會將府中下人打的半死。”
“是嗎?朕倒是瞧著他眼神還算清明,身上的氣質比車下那幾個乾淨的多,人是高傲些,行事卻還算灑脫。”不過才剛剛一麵,也算不得有多好,隻能說比車下那幾個好。
聽到自家陛下的誇獎,原本欲言又止的安福徹底沉默了下來。
男人瞥了她一眼,“朕瞧著你方才還有話要說,怎麼不說了?”
安福小聲道:“原本奴才是想問問用不用安排人去將壽山縣主救出來的。”
落在這樣的人手中,萬一出事了……
他說完後室內是良久的沉默,過了許久,他才聽見自家主子淡聲道:“不必,若真死了,就是她命不好。正好也磨一磨太子的性子,他到底還是太仁善了些。”
再說了,不是說這謝奇文將江府的那些女眷都買了回去?
能在這時候將江府女眷買回去,未必不會對江望舒好。
現在他們把江望舒救出去倒不如就讓她在謝府。
安福聽完後卻覺得有些心冷,聽見要磨太子的性子他就知道,無論這個謝奇文是不是好人,陛下都不會去管壽山縣主。
甚至會製止如今被圈禁的太子出手相救。
難怪這幾日關押太子的親王府守衛又更多了些,竟然是為了讓太子看著壽山縣主死?
他心中暗道,果然是帝王嗎?當初江望舒受寵時,能因為江望舒一句話而龍顏大悅,當即封了縣主,雖這個縣主有安撫她父親的意思在,可也算是皇恩浩蕩了。
如今僅僅隻是為了要磨一磨太子殿下的性子,就能放任縣主去死。
心中再怎麼想,安福麵上也笑著奉承道:“陛下英明。”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了,下頭朱三幾人還在大聲議論著謝奇文,或者也應該說,嘲諷。
“就他還春闈呢,當初秋闈都是最後一名,差點就沒考上。”
“要我說,咱們就該好好當紈絝,讀什麼書,家裡又不是養不起咱們。”
“哎呀,人家可和咱們不一樣,人家是家中獨子~”
“這幾年跟著咱們吃喝玩樂的,我倒是要看看,他能考成什麼樣。”
“可惜了,早知道我先去把那江望舒買回來了,平時高高在上不可褻玩的樣子,想必玩起來一定很爽。”
“確實,這一點倒真讓謝奇文給爽到了。”
“這還不簡單,等過些時日,他玩膩了,就讓他帶出來,讓咱們也嘗嘗鮮。”
“都玩爛了,還嘗什麼鮮呢。”
……
男人臉色鐵青,他冷聲吩咐道:“去,狠狠教訓他們一下。”
“是。”
又走了一會兒後,謝奇文讓人停了車,他對江望舒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她點頭,“好。”
莫約一刻鐘後,他回到馬車,手中拿著一包炙肉。
“昨兒你的嬤嬤說你喜歡吃炙肉,我想著,炙肉這東西,家裡做的總沒什麼意思,外頭的又不知道你喜歡哪家,這家是我常吃的,我覺得很好吃,你嘗嘗看。”
說著,他就拆開了油紙,插上店家放好的竹簽,將肉放在馬車座位中間的小茶幾上。
肉是剛剛做好的,還冒著熱氣,江望舒沒說話,拿起竹簽挑了一塊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