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太監?不,不對。
光看走路姿勢,他就否認了對方太監這一身份。
“殿下彆急。”說罷,他抬手往自己臉上一抹,恢複了原本的樣貌,“在下謝奇文。”
在場的人都被這一手給驚到了,太子瞳孔地震,丫鬟也指著他,“他、他的臉?”
“謝奇文?戶部侍郎家的那個?”到底是當太子的人,祁珩很快就緩過來。
“正是在下。”
“你千方百計混進來乾什麼?”
“其實也沒有千方百計,就換了個臉。”
太子看著他不說話,他接著道:“好吧,望舒不放心你們,我便讓人時時找來府裡送東西的公公問問府中的情況,那公公昨日說,殿下的小郡主病了,情況緊急,我就帶著藥混進來了。”
一聽說藥,那邊還撲在床上的太子妃猛然回過頭。
她艱難起身,幾步走過來,淚眼婆娑地問:“求求你救救歲歲,隻要你能救我女兒,便是要我的命都行。”
謝奇文她聽過,京中有名的紈絝,他孤身一人前來,其實不應該相信他能救人。
可現在,眼見著她的女兒情況越來越不好了,她除相信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似乎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王妃放心,我來就是為了救人的。”說著他就要往床邊去。
太子卻謹慎的拿劍攔住了他,“你怎麼會和望舒在一起?還有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兒?”
被劍指著,他絲毫不懼,一臉無賴道:“望舒被我救出來啦,現在在我房裡。”
“至於你說臉啊……”說著,他手一抬,就又變成了那公公的樣子,再一揮就又變回來了,“殿下您也知道,我早些年愛玩兒啊,什麼三教九流都接觸過。”
“這技能就是曾經救過一個江湖人教我的。”
“什麼叫,望舒現在在你房裡?”
“這意思不明顯嗎?在我房裡的意思就是我們有了夫妻之實了。”
“你竟敢強迫她?!”太子的劍逼近他的脖子,謝奇文不慌不忙地往旁邊躲去。
“殿下話彆說這麼難聽啊,什麼叫強迫?我們這叫兩情相悅。”
太子看著他無賴的樣子,憋出一句,“放屁!望舒怎麼可能與你兩情相悅?”
“與我兩情相悅怎麼了?”他挺了挺胸膛,“我長的不好看?我十七中舉,我不聰明?是,我後麵是荒唐了幾年,但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嗬。”太子冷冷一嗬,謝奇文不理會,接著道:“而且我還專情呢。”
太子:“嗬嗬。”
謝奇文:“您彆嗬啊,我可以發誓的,將來您出來,江伯父他們回來,望舒若願意嫁我,我這一生都隻會有她一個女人,什麼通房妾室通通都不會有,出去亂搞就更是讓我出門就被雷劈死。
當然,若有萬一,江伯父他們……我也會這一輩子隻守著她一人,免她孤苦無依,讓她一世安康。”
原先還一臉紈絝樣,可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神色格外的認真。
太子緩緩放下手中的劍,聽著他嘴裡的毒誓,信了他幾分。
太子妃神色也有些怔愣,時下不會有任何一個男子說什麼一生隻有一個女人的話,哪怕情動時,哄人高興也不會說。
如今,她竟然會從一個紈絝嘴裡聽見,他還是發著毒誓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