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她眼中的妒火就越盛。
不行,她得找個機會拉著江望舒一起下地獄才行。
同樣看著這些聘禮失神的還有梁修明現在的妻子齊晚棠。
她站在人群中,許久才回過神,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來,“還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啊。”
英國公在奪嫡中站錯了隊伍,祁珩上位後直接削了他的國公爵位,如今隻在禮部任一個小小郎中,小心翼翼的苟著。
也是嫁給梁修明之後她才知道,梁修明這人,表麵君子,實則冷漠又自私。
不過也是,早該在他當初退江家婚事的時候就該知道的。
是她不信邪,想著也許他原本就不喜江望舒,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了,才退婚的。
“趕緊走吧,在這裡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旁邊臉色同樣很難看的梁修明推了推她,催促她趕緊走。
可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那長長的紅色隊伍。
心中湧出無限的後悔來,當初若是不退婚就好了,那麼現在和公主成親的就會是他。
此時謝奇文站在江府前廳的大院裡,對著江府眾人豎起三根手指,朗聲開口,“我謝奇文在此發誓,此生絕不納二色,一心一意待望舒,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哎呦。”江母趕緊笑著來拉他,“你這孩子,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做什麼?”
他笑嘻嘻的把手放下,“這是我對望舒的承諾。”
說罷他抬頭看向江望舒,揚眉道:“公主殿下,怎麼樣?我這事兒辦的漂不漂亮?”
陽光下,他依舊那麼耀眼,這一句漂不漂亮,跟當初他帶著一眾仆人回來時語氣一模一樣。
江望舒紅著眼點頭,“漂亮,很漂亮。”
江府眾人看著兩人之間的情愫,眼中都是笑意。
就連當初最看不上他的江家四郎,現在也是一口一個妹夫,對他很是欽佩。
聘禮下了,接下來就等大新皇帝一年孝期過正式辦婚禮了。
這一年裡,謝奇文先是去翰林院修書,後來被調到工部,他改良了農耕用品、織布機,又造出了水泥,隻要用了他造出來的水泥加固的堤壩,第二年春天就沒有決堤的,南方常年發生水患的那些地方,今年遞上來的折子都是喜訊。
短短一年,他就從翰林院裡的七品小官做到了四品的工部郎中,此時的謝父,已經是戶部尚書。
他升工部郎中這天,江望舒在街上遇見了王佳念。
彼時她正與母親逛銀樓,忽然衝出來個衣衫破舊的婦人。
起先她還沒認出來那是王佳念,畢竟王佳念現在不僅瘦骨嶙峋,人也蒼老了許多,臉上也蹭上了許多鍋灰,怕是她母親還在,也認不出她來。
直到她掏出一把匕首,嘴裡大喊著,“江望舒,你去死!”
這個聲音,她一下就聽出來了,王佳念衝的實在有些快,遠遠跟著的護衛都沒反應過來。
可江望舒自己反應過來了,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會發生意外,不忍心看時她抬起腳,一腳將人踹翻在地,裙擺翻飛間,是說不出的颯爽。
“好!”
人群中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好,緊接著是源源不斷的喝彩。
“不愧是將門之女,壽山公主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王佳念就在眾人的喝彩聲中被人抓住,她不停掙紮,“放開我,放開我!江望舒,我要你死,要你死!!!”
“哢嚓——!”
掙紮間,公主府的侍衛將她的兩個胳膊生生擰斷,她的尖叫聲被一塊破布堵住,自己也猶如一塊破布般被輕鬆拖了下去。
“駙馬來了。”
眾人讓開一條路來,剛剛下朝還穿著官服的謝奇文眼睛亮晶晶的朝她走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踹人的時候。”他誇獎道:“踹的可真好看。”
“那可不是。”江望舒挺了挺胸膛,“我可是將軍之女。”
何況,在謝府的那段時間,其實她也每天跟著謝奇文練武的。
謝奇文側身向江母行禮,“見過伯母。”
“你看看你,怎麼還是這麼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