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謝奇文神色淡淡,“家裡添丁是件好事。”
“什麼好事!”謝母咬著牙罵,“我看你是瘋了,她若是生了個男孩兒,那可就是你的弟弟,家裡的東西……”
說到一半她整個人都頓住了,謝奇文挑眉,“家裡的東西怎麼?娘是想說,家裡的東西將來都要分這個弟弟一份?”
“然後發現,你和爹也沒掙下什麼,現在的這些,都是我自己掙下的?”
“那又怎樣?是我把你生下來,把你養這麼大的,你……”
“我知道。”
“難道你就甘心養異母弟弟?”
謝奇文拉著一直站在旁邊的周晚意,在椅子上坐下。
握著她的手,手指摩挲著他前段時間自己設計讓銀樓做出來戴在周晚意手上的戒指。
用最無所謂的語氣,說著最驚世駭俗的話,“我不但可以養異母弟弟,我還可以養異父弟弟。”
在場人都懵了,謝父謝母異口同聲地問:“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爹可以養小妾,娘你也可以去找小白臉,我沒意見。
生下來的孩子照樣是我謝奇文的弟弟,無論是同母還是同父,隻要身上流著你們的血,我都會把人給養大,怎麼樣?娘,滿意嗎?”
明明那麼平靜,可在場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瘋感。
周晚意下意識看向他,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動了動,隻是輕微的動了動,就被他用更大的力氣握住了。
原本還縮在榻上裝肚子疼的羅秋芳就更不要說了,她顧不上裝哭了,也是一個勁兒的往後縮去。
謝父嘴巴張張合合,最後憋出一句,“……你瘋了嗎?”
“瘋?我很好啊,一人一個不是很公平?”
“你聽聽自己說的這是什麼話,她一個婦道人家,養小白臉?虧你說的出口,若是將來晚意也找小白臉,你會同意嗎?”
“那不一樣,我又不納妾,若我納妾,她找便找了。”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謝母看著一臉斯文的兒子,也開始喃喃開口。
她現在甚至都顧不上羅秋芳懷孕的事情了,聽見謝奇文的逆天發言後,就那麼驚悚地看著謝奇文。
“你怎麼變成了這樣?娘記得,你小時候不這樣,你很聽話的,娘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
“不乾就拿著藤條要將我打死,是吧。”他平靜的看著謝母,“我二十三了,你們的這些招數對我都沒用了。”
說完,他站起身,“我還是那句話,隨便你們怎麼鬨騰,小妾也好,小白臉也罷,都可以,隻要生的下來,我都養,隻有一點,彆鬨到外麵去了,我相信你們也不想我丟了官,讓這一大家子喝西北風或者被砍頭的,是吧?”
說完不顧眾人或驚悚或震驚的目光,拉著周晚意就往外走。
回到院子之後,周晚意原本還想要安慰他,一聽說他要去江南,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什麼時候出發?我現在給你收拾東西?”
“越快越好,陛下說是還有兩天讓我收拾,可南邊的災民等不了那麼久。”
“好。”
出發那天,他拉著周晚意的手叮囑,“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們。”
“壽安堂隻要不出人命就隨他們去鬨,實在太嚴重,你就帶上護院去,彆讓人傷到你。”
“平常出門也是,帶上我給你找的那個有點身手的丫頭。”
臨到要分彆了,周晚意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特彆是在謝奇文這麼溫柔的叮囑聲中。
她並沒有哭很久,很快就用手帕將眼淚擦乾,眼神堅定道:“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們,你彆擔心,你在外也要照顧好自己。”
“我和孩子們等著你回家。”
“好,等我回來。”
三個月的路程,他愣是快馬加鞭,一個多月就趕到了江南,一到江南就開始著手賑災,甚至都沒有好好修整一番。
這一趟,自然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跟著他一起的,還有一個戶部一個工部的兩個老大人。
兩個人受不了這個進度,在半路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