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還有郡主帶來的郡主府護衛,全副武裝,氣勢洶洶。
紀衍眸色森冷:“若我母親有事,郡主恐怕也出不了紀府大門。”
太康郡主冷笑:“好啊,那我倒要看看,忠勇侯當家主母死在平妻的兒子手上,以下犯上,不敬長輩,我看你還能不能當太傅!”
紀衍乃新任太傅,若真的與太康郡主鬨起來,他定會受到影響,蘇棠歡的容身之所也會毀了。
蘇棠歡趕緊走到紀衍身邊,低聲道:“二郎君彆急。我幫府醫,可以讓母親醒過來。”
說著,不管紀衍什麼表情,提裙走近府醫,蹲下。
用唯有他倆能聽見的聲音道:“我按天樞和膻中穴,您繼續在關鍵穴施針。”
她掏出一枚小香包:“玉蘭,你放在夫人鼻息下讓她聞。玉芝、玉桂過來擋著。”
說話間,她已用拇指指腹按住紀夫人胸口正中線上的膻中穴。
府醫一臉驚愕,可看她動作嫻熟,另一隻手還輕撫紀夫人的胸脯,幫助她放鬆胸部、緩解胸悶,便不再疑慮,繼續給夫人施針。
紀衍本想阻止,可見府醫讚同她的做法,玉芝玉桂兩人用身子擋住,避免外人瞧見,算是安排得細致妥帖,便忍著沒說話。
不一會兒,紀夫人深深吐了一口氣,徐徐睜開眼睛,轉醒過來。
紀衍忙俯身靠近:“娘,您怎樣了?”
她有氣無力道:“我沒事。”
蘇棠歡鬆口氣,鬆開穴位,繼續輕撫紀夫人的胸口。
柔聲勸慰:“母親,與不相乾的人生氣不值當。您放心,這裡有二郎呢,誰也不能欺負咱們。”
紀衍也握住母親的手:“您先回房歇息,這裡有我。”
太康郡主尖銳的聲音傳來:“江素蘭,我是正室,你該向我行禮!你不要裝死!”
紀衍豁然大怒:“我母親乃父親三媒六聘娶的原配正妻。是你橫刀奪愛,你休要在我母親麵前端正室架子,我忠勇侯府不認!”
太康郡主嗤笑:“我乃先帝賜婚,你父親敢不娶我嗎?哼,妾生之子做太傅,我看是皇侄昏了頭!”
紀夫人心梗難受,為了二郎,不得不掙紮著,艱難道:“她是郡主,莫爭執。”
紀衍擔心母親引發心悸,輕握母親的手:“好。”
蘇棠歡從懷中取出一枚香囊,放在紀夫人的鼻下:“您使勁嗅一口,很舒服的。”
紀夫人聽話的吸了一口,頓覺周身通體舒暢,臉色也好了許多。
太康郡主的話越發尖刻。
“江素蘭,你不要臉占我夫君這麼多年,本郡主不與你計較。但如今,他死了,世子也死了,侯爵就該歸還我兒了,本郡主命你立刻將侯爵‘告身’冊書交出來!”
蘇棠歡偷瞄一眼紀衍,見他眸色噙冰,周身散發寒氣。
她怕紀衍忍不住要與太康郡主對抗,讓夫人因他而激動,趕緊伸手摁住他的手腕。
紀衍蹙眉側目看她。
蘇棠歡低聲道:“莫怒,怒火攻心時,容易說錯話。”
紀衍攥緊的拳頭倏然鬆開,緩緩站起身來,轉向太康郡主。
嗤笑:“忠勇侯的爵位是紀家曆代武將用命換來的,我兄長血脈正統,不明不白之輩豈有資格繼承?”
這話……
明晃晃的戳了太康郡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