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歡一覺睡到大天亮。
睜開眼睛,被耀眼的光透過窗欞刺了眼,趕緊一骨碌爬起來。
玉芝聽到動靜走進來:“您醒了?”
“什麼時辰了?”
蘇棠歡邊說邊下床。
平日裡她不出門都要去陪紀夫人用早膳的。
以前做噩夢都會被嚇醒,昨天第一次做噩夢居然能香香的睡過去,還睡得那麼沉。
“沒事啊,玉蘭已經過來瞧過了,知道您還睡著就讓您好好睡,夫人已經知道了。”
“母親雖然縱容我,我可不能不懂規矩啊。”
玉桂領著托著洗漱用品的小丫鬟們進來,迅速幫她洗漱更衣。
玉桂給她梳頭,蘇棠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覺得自己不那麼害怕做夢了。
醒來後,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隻是,有點兒不同的是……
以前的噩夢是貴人折騰自己,有時候是享受的,也有很多時候是難受的,難以承受的那種。
而昨晚,似乎她與貴人有了默契,那種舒坦讓她渾身顫栗,直至兩人都疲倦不堪,滿身汗漬卻不嫌棄,相擁而眠。
不可否認,夢境中的貴人活相當的好。
也不知道貴人家中是否有安排領略人事的通房丫鬟,否則,為何那麼會啊?
蘇棠歡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心口,又摸摸耳根。
玉桂察覺她不對:“大少奶奶,您的耳朵怎麼這麼燙?哪裡不舒服嗎?”
蘇棠歡的臉更紅了:“沒有啊,就是剛起來一陣子有熱潮。”
怕玉桂再追問,忙催她:“簡單些,快些。”
玉桂不再多話,飛快地給她挽了個發髻,“插這支芙蓉簪子?”
她妝匣子放了一堆紀夫人給她專門打的珠寶首飾,都是白色暖玉做的,各種花形的簪子都有六支。
“好,就一支好了。”
收拾停當,她領著玉桂玉芝去了榮慶堂。
一進屋子就看到上座紀夫人外竟還有紀衍。
蘇棠歡莫名心裡一頓,腳步也跟著停滯片刻。
偷瞄他,見他表情平靜,並無不快,才放下心來。
上前行禮:“母親,二郎君安。”
紀夫人看一眼老二,再看一眼大兒媳,怎麼看就怎麼登對。
昨日忽然冒出來的小心思愈發濃烈了。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畢竟歡兒還懷著孕,現在就提兼祧之事,會讓她難堪。
總之,歡丫頭她是要留定的了。
“歡兒,快過來母親這裡坐。”
蘇棠歡含笑走過去,挨著紀夫人坐下,歉意道:“母親,抱歉,我起晚了。”
紀夫人心疼道:“無妨,你這幾天一直忙裡忙外的,昨日還與衍兒一起討論事情,哪能不累啊?”
她又撇了一眼紀衍:“老二,你可不能累著你嫂嫂。你要懂得憐香惜玉。”
紀衍:“……”
我嫂子,我乾嘛要憐香惜玉?
可他不敢直說,怕氣到母親。
隻好,嗯了聲。
蘇棠歡詫異,他竟然答應母親要憐香惜玉?
昨天玉芝玉桂的話在耳邊回響,莫名的臉有些紅,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拿眼偷瞄一眼過去,誰知與那雙冷漠、感覺不出溫度的雙眸撞上。
她尷尬得不行,趕緊找了個話題:“二郎君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紀衍還沒說話,紀夫人就開口了。
“他呀,和你一樣,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