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歌顧不上蕭玄澈了,與蘇棠歡飛快交流眼神,兩人一起伸手去接茶盞。
蕭玄澈也伸手取了一盞,“水不夠燙啊。”
說著,將茶盞放在茶幾上。
丫鬟收了木托,剛要轉身,誰知,腳踩到裙邊,人一歪,手一揮,直接將趙言歌手中的茶盞朝她身上拍去。
“啊!”
趙言歌誇張的驚叫。
惹得眾人都看了過來。
蘇棠歡忙幫她拉起衣襟,不讓濕的地方粘到皮膚,怕燙到她的皮膚。
幸好水並不是特彆燙。
“燙到沒有?”
丫鬟撲通跪在地上,哭道:“奴婢傷到趙娘子,奴婢有罪,求趙娘子饒奴婢一命吧?”
蘇棠歡氣笑:“你這話是何道理?你將趙娘子的茶盞打翻,有沒有燙到還不知道,趙娘子責罰你了?要你命了?你自知有罪,就求人饒你一命?這就是崔家對下人的教導?”
崔月吟察覺出事,就第一時間趕過來了,剛好聽到蘇棠歡的話,臉色很是難看。
可事情發生了,又當著太子的麵,她不得不端起當家人的姿態。
對丫鬟怒斥:“沒臉沒皮的賤婢,來人,拖下去杖斃!”
蘇棠歡和趙言歌嚇到了。
蕭玄澈眼睛也瞪得溜圓。
蘇棠歡忙道:“不至於不至於啊。”
趙言歌也勸道:“不懂規矩的下人教訓幾句就好了,不過是打翻了茶杯,罪不至死。”
崔月吟目光淡淡看她:“我們崔家家教嚴明,奴仆以下犯上、傷及貴客,必杖斃。”
蕭玄澈哈了聲:“沒想到崔家的規矩比宮裡的還要大呢。昨兒一位宮女不慎打翻了洗腳盆,弄到我母後的腳,母後也不過是罰了她半個月月奉。”
崔月吟的臉色頓變。
蘇棠歡怕戲還沒開演就被掐斷了,忙道:“既然皇後娘娘對下人如此仁慈,崔大娘子就饒她一命吧。不如讓她領我們去替趙姐姐更衣,將功補過吧?”
趙言歌點頭:“是啊是啊。”
這個小丫鬟當然是故意的。
她們倆繞過她自然不是心善,而是想要看明白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
崔月吟眼底閃過一抹詭異,快得叫人抓不住。
她看向丫鬟:“既然貴客替你求情,你就好好服侍,容後再罰你。”
丫鬟忙磕頭,爬起來恭敬道:“趙娘子請隨奴婢去女客休息的廂房更衣吧。”
蘇棠歡看了一眼太子,“太子殿下,您是否還有話沒有說完,要不一起去?待趙姐姐更衣後,我們尋個好去處喝茶聊天?”
蕭玄澈看了一眼趙言歌。
“好。”
趙言歌有點不理解蘇棠歡的意思,為何要拉上太子?
之前兩人商議,到時候看看男的是誰,然後直接將這個丫鬟打暈丟進去。
但蘇棠歡跟著蕭玄昌去的時候發現男的居然是他。
回來的一路,蘇棠歡一直拿不定主意。
本想將計就計,讓胡殷殷進廂房。
既然設下這個局,一定會有人帶來捉奸圍觀,屆時,眾目睽睽之下看到三皇子與胡殷殷成了好事,胡殷殷可以如願以償,但趙言歌就危險了。
剛才兩人還沒商議好,蕭玄澈就來了。
蘇棠歡乾脆就拉上太子,有個見證人,到時候見機行事好了。
蕭玄澈覺得與兩位娘子同行有話要說,隨行人員不便跟得太近,便扭頭吩咐:“都站遠點。”
隨從應是。
崔月吟看著他們的背影微眯眼眸,對身邊丫鬟吩咐兩句,便挺直腰肢往大長公主那邊走去。
蘇棠歡他們一行快到女賓休息的院子,路過剛才的假山群,居然看到胡殷殷一個人呆呆的站著,看著湖的方向。
“胡姐姐。”
蘇棠歡笑吟吟的上前。
胡殷殷慌亂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