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歡見他說不出話來,乘勝追擊:“要不是三皇子想用您手裡的兵權抑製太子,他又何必出此下策?占了胡娘子的身子,他就能輕易的逃脫嗎?所以,說來說去,他的目標不是胡娘子,而是您。”
趙言歌馬上道:“對啊。胡大人若因此事讓胡娘子去死,那您是不是該先去死?”
胡次臉一黑。
可小女娘說話,他堂堂長輩三品大員要是發火,那就實在沒體麵了。
蘇棠歡憋笑。
胡夫人瞧著自家夫君被懟得啞口無言,心裡總算鬆口氣,心疼地摟住胡殷殷,可憐的兒啊一陣叫喚。
胡次咬牙,“你不死,太子肯定是嫁不成的,唯有嫁給三皇子。”
蘇棠歡扭頭看向胡殷殷。
若是她,一定不會嫁給三皇子的。
那可是巨大的火坑。
胡殷殷抹掉眼淚,拍了拍母親,站起來,走到胡次麵前,提裙跪下。
她鄭重的磕了一個頭:“父親。雖然此事是三皇子為了您的權勢,故意設局誘騙女兒,但畢竟事關女兒終生。女兒不會嫁給他的,女兒也不再嫁人。出家為尼罷了。”
沒等父親說話,她又轉向蘇棠歡,“大少奶奶,你說你能幫我的。”
蘇棠歡知道她說的幫是指什麼。
她蹲下,麵對胡殷殷:“我可以幫你,沒有痛苦的。”
胡殷殷淚眼婆娑點頭:“好,多謝。”
呯,門一下被推開。
“不可!”
一聲厲喝傳來。
眾人扭頭看去,一位穿著華麗二十來歲的少婦走了進來,小腹隆起,瞧著懷孕五六個月了。
守門的丫鬟隨手將門關上。
胡殷殷失聲喚道:“長姐。”
趙言歌立刻走到蘇棠歡身邊,將她拉起來,退後兩步,在她耳邊嘀咕。
“她是胡殷殷的長姐胡玫,嫁給了榮陽大長公主的表侄慶陽伯。”
蘇棠歡挑眉,關係如此複雜。
原來胡殷殷的長姐是大長公主陣營的,那也就非太子陣營咯?
胡玫沒有看蘇棠歡她們兩,先朝胡次和胡夫人行禮,“女兒見過父親,母親。”
胡夫人忙道:“兒啊,你怎麼回來了?你懷著孕呢。”
胡玫冷著臉:“都鬨出這種事來了,我能不回來?她死了廢了不要緊,我呢?大哥呢?咱們其他妹妹弟弟呢?全都跟著她一個人去死?”
胡殷殷震驚了。
以前長姐很疼她的,尤其是進入太子妃備選名單後,長姐三天兩頭給她送首飾。
可她今天怎麼說出這樣讓她寒心的話?
蘇棠歡和趙言歌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神中的驚駭。
胡玫看向胡殷殷,語氣柔和一些:“殷殷啊,平日裡我多寵你一點沒關係,但你也到了該擔起家族責任的時候了,怎麼能如此任性呢?不參選太子妃,可是欺君之罪。”
胡殷殷在母親的懷裡發抖:“長姐的意思是讓我懷著孕肚嫁給太子?”
“有何不可?有孩子你在東宮就站穩腳跟了。”
胡玫聲音雖低,可屋內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胡次都不淡定了:“那是欺君啊!”
蘇棠歡:真當我們是透明的嗎?
這話她們外人能聽?
果然。
胡玫回頭看她們,輕蔑的視線落在蘇棠歡的肚子上,笑笑。
“紀大少夫人應該是理解的啊,你不是過來人嗎?肚子裡是誰的孩子不要緊,是不是紀家血脈也不要緊,隻要你的名分是紀家大少夫人,孩子就是紀家的孩子啊。
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嗎?何況,紀家這種門楣要顏麵的,否則,你怎敢硬闖紀家呢?”
蘇棠歡臉色一沉:“伯夫人請慎言!”
欺負她可以,欺負紀家就不行!
趙言歌也不乾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威武將軍乃是英烈!你膽敢出言不遜!”
胡玫不想理她們,托著腰自顧自坐下:“此事大長公主已經發話了,殷殷必須嫁入東宮。父親,母親你們看著辦吧。”
胡殷殷整個人都懵了:“長姐,我已非完璧,如何進得了東宮?遴選太子妃驗身那關我都過不去。”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在咱們朝中,有什麼是大長公主做不到的事情?”
蘇棠歡和趙言歌真的驚呆了。
大長公主這麼囂張的嗎?
就連她的爪牙胡玫也如此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