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千尋疾麵前,懇求他成全。
回應她的,是千潯疾冰冷而貪婪的目光。
“你是武魂殿的未來,怎能與一個廢物在一起?”
隨著畫麵不斷變換,來到了那個她永生無法擺脫的噩夢:密室。
幻境將這個過程無限拉長,她重新體驗了那份絕望的掙紮,被碾壓的尊嚴,以及靈魂被徹底玷汙的劇痛。
她看見自己眼裡的光熄滅了,變得空洞。
她從地上爬起來,擦乾眼淚和血跡,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複仇。
也就是在那一刻,有一雙眼睛開始注視著她。
現實無情地推進。
她發現自己懷了孩子。
這個孩子不是愛情的結晶,而是仇恨的烙印。
她無數次想結束這個生命,但最終,一種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情緒讓她留了下來。
生產那日,她緊咬著牙,沒有發出一聲痛呼,當聽到嬰兒啼哭時,她彆過頭去,不願看一眼。
她為女孩取名千紉雪,姓千,時時刻刻提醒著這是誰的血脈。
她將女兒丟給仆人,從不親自撫養,卻會在沒人的時候偷偷流淚。
她成為教皇,用鐵腕和力量武裝自己,將所有的柔軟徹底埋葬。
隻有在最深的夜裡,她才會卸下盔甲。
幻境在此處刻意停留,放大那些不為人知的夜晚:
她看到,成為教皇後某個深夜的自己,獨自站在寢宮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沉睡的武魂城。
指尖劃過玻璃,她看到那張與千潯疾有幾分神似的臉。
這是一段被她塵封的記憶:
千紉雪三歲時,搖搖晃晃地舉著一朵小花想送給她,她卻冷著臉徑直走過,留下那個小小的身影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想起千紉雪六歲那年,在武魂覺醒儀式上表現出色,滿懷期待地望向她,渴望得到一句表揚,她卻隻是公事公辦地點點頭;
她想起千紉雪九歲時為了證明自己,甘願前往天抖帝國執行潛伏任務,臨行前那複雜而疏離的眼神。
她清晰地看到,當時被她忽略的細節,女兒轉身時通紅的眼眶,以及在她嚴厲訓斥後,女兒倔強地咬緊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的樣子。
此刻,她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無聲滑落。
在無數個這樣的深夜裡,任由淚水浸濕枕巾。
她不是在哭自己的命運,而是在哭那個被她親手推開的孩子。
她虧欠千紉雪,欠她一個母親的擁抱、一句溫柔的鼓勵、一個正常的童年。
可她給不了,她說服不了自己。
隻要一看到千紉雪,就會想起密室的恥辱,想起千潯疾的罪行。
她一次次把對千潯疾的恨,施加在了無辜的女兒身上。
當這份記憶被喚醒,讓她清醒的認知,這比任何物理攻擊都更讓人痛苦。
最終,她看到了自己接受羅刹神考的場景。
在無儘的血色與怨念中,她獲得了神位傳承,會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卻也徹底斬斷了與過去所有的溫情連接。
她端坐於教皇寶座之上,腳下是萬眾臣服,但她的影子,卻孤獨得令人窒息。
她越來越冷血,越來越極端,她想報複,她想滅世...
直至記憶中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