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頭好疼!
“嘶……”江錦繡忍不住發出聲音,下意識抬起手想要碰下受傷的額頭。
“彆動!”江錦繡的手被人拽了下來。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額頭上暖洋洋的。
但是額頭上的刺痛感,讓她不免皺起了眉頭。
“疼……”江錦繡一邊說一邊抬手再次抓住了在她額頭上倒騰的手。
“忍忍,忍忍很快就好了。”男人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江錦繡的腦海裡。
這聲音,是這麼的熟悉。
她的心不由的顫動了起來。
她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臉。
這張臉很熟悉,很年輕,很專注,眼裡帶著疼惜。
她不是死了嗎?
還是出現幻覺了?
可是額頭的疼痛感是那麼的清晰。
她抬手,撫摸上眼前的輪廓。
溫熱的觸感,由手心直擊心底。
她摸到了眼前的男人。
這熟悉的輪廓,這熟悉的眉眼,早就印刻在了她的心底。
她從來沒有奢求過,有一天還可以觸碰到他。
眼眶不知何時,已經盛滿了淚水。
顧熙辰在江錦繡摸上他臉的那瞬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小女人。
他以為,她醒過來會繼續跟他哭,跟他鬨,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不哭也不鬨,還含著淚水,不停的撫摸著他的臉。
那種感覺,
就像是在摸著她的稀世珍寶一樣。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她是不是磕壞腦子了?
顧熙辰又擔心了起來。
“媳婦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磕壞腦子了?你知道這是多少嗎?”
他一邊說,還一邊舉著一根手指問著江錦繡。
江錦繡很是配合的說一聲“1”。
顧熙辰聽到她的回答,這才放下心來。
還好,還好,沒磕壞腦子。
江錦繡也因為顧熙辰的打岔,收回了一些思緒。
她看向四周,想知道這到底是哪裡。
抬眼看去,旁邊的木桌子顯得很老舊了,桌子上還有兩個大紅色的水壺。
房間裡還有兩張床。
最靠近她旁邊這裡躺著一個六十歲左右的大娘,這會兒正側著身子,眼裡滿是笑意。
“丫頭,你醒了?你再不醒,你丈夫就要著急壞了。丫頭,你真是嫁對了人啊,老婆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心疼自己媳婦兒的男人。”
這話說的,讓江錦繡老臉都有些發燙了。
但現在她的腦子還很亂,那人的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就對她笑了笑就移開了目光。
她這下終於知道這裡是哪裡了。
這裡是醫院,她這會兒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死了嗎?
她再一次看向四周,終於她看到了那邊牆上的掛曆。
掛曆上明晃晃的寫著1975年7月11日。
對這一天,她印象最深了。
這是她和顧熙辰鬨得最凶的一天,她磕破了腦袋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就是在醫院裡,她在醫院裡大鬨了很久,終於,也就是在這一天,他同意了離婚。
醫生本來是建議再留院觀察一天的,但是她卻因為終於聽到顧熙辰鬆口,興奮的不顧自己傷勢,直接將顧熙辰拉去扯了離婚證。
過後顧熙辰叫她重新回醫院她也沒有回去。
而是各種冷嘲熱諷的對他說,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沒有資格管她。
她急著回去告訴劉建軍這個好消息,結果卻又暈在了半路。
再次醒來是在知青點,第一眼看到的是劉建軍,她就問是不是劉建軍將她抱回來的。
她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劉建軍鐵青著臉點了頭,她太過於興奮了,並沒有不去在意他的表情。
還舉著離婚證對他說她終於離婚成功了。
也是很久之後,她才知道,那時候也是顧熙辰抱她回去的。
一想到劉建軍,她就恨得牙癢癢,巴不得吃了他的血,割了他的肉。
她清楚的記得,前世,她瞎了眼去相信他。
說好的一起爬山看日出,最後卻被他從山上推入懸崖。
身受重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後慘死山崖下。
她還記得前一秒他們還在談笑風生,後一秒就被劉建軍推向懸崖。
她還記得,被劉建軍推入山崖的那瞬間,他那麵目猙獰的表情。
她還記得,被推入山崖後,隱隱的聽到所謂的閨蜜宋婉兒對劉建軍說:“早該動手了,浪費我們這麼多時間。”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含恨死去的她,魂魄一直被困在山崖下。
直到後來,顧熙辰將她的屍骨帶回,她才得以自由。
可是不知為何,她的魂魄不能遠離顧熙辰500米以外。
就這樣子,她常伴在顧熙辰身邊,親眼看到了他為她複仇,處理了那對渣男賤女。
也看到了他一次次在她墓碑前買醉,嘴裡一直喊著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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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你先彆亂動,我幫你擦完藥了再動好不好?”
男人輕聲哄著,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耳畔,江錦繡的心不禁顫了顫。
她收回了所有的思緒,睜大了眼睛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離他很近,他在輕輕的幫她塗抹著藥。
那動作比羽毛還輕。
生怕會弄疼她。
眼底滿是心疼。
好不容易,他幫他塗好藥,貼好的繃帶。
剛鬆下下來,又有醫生從外麵走了進去。
“三號床,再打一針破傷風。”
江錦繡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她貪婪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濃眉大眼,堅挺的鼻梁,俊朗的輪廓,健康麥色的肌膚。
因為離得近,她連他的毛孔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眼睛倒影著她此刻的樣子,他現在眼裡隻有她。
她剛下鄉沒多久,就碰到了他正好回家探親。
因為一場烏龍,為了她的名聲,他不得不娶了她。
她原本是心灰意冷了,那時候心裡有劉建軍。
覺得反正不能嫁給他,那嫁誰都一樣,就同意了這門婚事。
誰知道,剛結婚劉建軍他們也來了。
一想到這裡,她就恨得牙癢癢,巴不得將他們瞬間剁成肉塊。
“醫生,你輕點,你弄疼我媳婦了!”
熟悉的聲音,滿是疼惜的語氣,再次傳入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