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江大偉被人欺負時，不是叫奶，就是叫娘。
因為隻要他告訴她們其中一個，她們都會幫他出氣。
江母回過神，一臉凶相，護犢子般隨手拿起旁邊的凳子跑過去：“江錦華，你給我住手！”
眼看著凳子就要砸到江錦華身上了，江俊榮眼疾手快的把他拉到一旁。
江母手上的凳子直接砸到了還在懵圈的江大偉身上。
“啊，奶奶，你打我乾嘛？”被凳子砸到的江大偉再次痛苦的慘叫著。
江母見打錯人了，又轉身想繼續打江錦華。
那猙獰的麵容，看著江俊榮心裡發寒。
這是一個奶奶對孫子該有的表情嗎？
江俊榮直接搶過她手上的凳子丟到地上。
“夠了，娘，他也是你孫子！”
江俊榮很是痛心，為什麼同樣是孫子，他娘就那麼偏心。
難道就因為不喜歡他，所以也沒把他兒子當自己孫子嗎？
“他才不是，你又不是我奶的兒子。”
江大偉忍著身上的痛喊道。
安靜。
特彆的安靜。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我，我又沒說錯。”江大偉看到大家都看向他，心裡毛毛的。
他可沒說錯。
他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聽到奶奶跟他爹聊天知道的。
江俊榮是奶奶跟爺爺從外麵抱回來的，不是他們親生的。
爺爺奶奶把他養大，他就該好好報答他們。
“誰告訴你的？”江俊榮一步步的靠近他問道。
江大偉隻覺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向他襲來。
“是，是我偷聽到的，奶奶說的。曉霞可以作證。”江大偉後退了幾步，一邊手捂著被打腫的臉，怯怯的說道。
一旁的曉霞見自家哥哥提到自己，她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娘，他說的是真的嗎？”江俊榮看向江母，痛心的問著，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娘從小就偏心，自從懂事以來，家裡家外的很多事情基本都是他做。
他哥哥姐姐可以去玩的時候，他要在家劈柴。
他哥哥姐姐不想上學，他娘還硬逼著他們去上學。
他想上學，他娘不給他去。
說家裡沒錢了，他去了誰乾活。
最後還是他苦苦哀求，保證不會落下其他活計，他娘才同意他去上學。
但也隻是讀了幾年，後來他早早出來闖蕩了，就是受不了爹娘的偏心。
……
怪不得，怪不得。
一切都說得通了。
其實他曾經也懷疑過，但是他爹每次都說他是沒事瞎想的
江母默不吭聲。
其實是心裡的兩個小人兒在交戰。
一個說不要告訴他，老頭子臨終前再三交代過。
一個說告訴他吧，其實你一點也不想讓他叫你娘。
江母的沉默就是答案，江俊榮還有什麼不懂的。
他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