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燭火搖曳。
扶蘇在裡麵可謂是坐立難安,他縱然沒有離開過離宮,但是卻能從太監和丫鬟口中聽見外麵的聲音。
“吱呀...”
房間門被輕輕打開,太監端著一個托盤慢慢走進來,盤子裡則是一個大大的羊腿和一些美酒。
都知道扶蘇留在離宮心中鬱悶,太監可不能讓他在裡麵自尋短見。
眼見盤子細細擺放在自己麵前,扶蘇朝著他看一眼:“說說外界究竟發生何事?”
太監看著扶蘇滿臉認真的模樣,無奈歎息一聲:“哎...奴才...奴才久居深宮,也不清楚。”
未知的東西自然不能胡說八道,否則他非常有可能成為那個散播謠言的人。
眼見太監遲遲都沒有將外界發生的事傾囊相告,狠狠用力一巴掌打在桌上。
“父皇究竟要把本太子關到什麼時候?速速把本皇子想見的人帶來!”
扶蘇身旁的大臣往往都是舊貴族子弟,而他們與扶蘇的思想往往都是一模一樣的。
“太子殿下,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得...”
“你不說,難道父皇能知道本太子與他們見麵嗎?速速把人給本太子帶來。”
夾雜在太子和陛下中間,太監縱然難做,卻依舊要做一個抉擇。
若是不將人給帶來,扶蘇隨意找一個借口就能讓自己橫死。
而如他所言,若是自己守口如瓶,或許自己還有一絲活路。
“哎...奴才這就將禮部侍郎李從找來。”
李從得知太子扶蘇要見自己,慌忙將其他的舊貴族子弟給召喚來到一處。
將最近朝堂中發生的事情統統寫成奏章,讓他裝作太監的模樣來到扶蘇所在的離宮。
當然,他們想要利用扶蘇,自然不會將風向不利的信息帶來。
隻見李從跟著太監踏入離宮,雙手抱拳:“臣禮部侍郎李從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免禮,本太子不是來聽這些虛禮的。”
太監見二人似乎有要事相商,也沒有心情站在這裡,退後幾步就這樣走到門口。
有他在門口盯著,縱然嬴政或者蘇明鏡來到這裡,都能提前得到信息。
“父皇想必已經開始改革,不知百姓們可有怨言?”
當李從聽著他主動提起這件事情,雙膝跪在地上:“回稟太子殿下,民怨四起,簡直一片煉獄。”
哆哆嗦嗦從衣服裡將聯名上奏的奏折雙手放在扶蘇手中,似乎想要他看看裡麵的內容。
扶蘇一把從他的手中將奏折接過,細細品讀其中的內容:“這..暴政?”
“科舉往往都是由不同地方的父母官推薦的,而那等地方由豪強所把控,真正有才能的人無法被推薦。”
連名都沒有辦法上報,更彆提受到重視。
“可還有其他難言之隱?”
李從見扶蘇的麵容變得極為恐怖,明白他們的計謀已經奏效,雙手抱拳:“太子殿下,利民之舉本應是好事,奈何不少地方都新增新稅目。”
百姓們手中的糧食本就不多,甚至都沒有自己一家人所吃的口糧。
新稅目才剛剛增加,那百姓們算得上是人人自危,又一次回到饑荒的年月。
“為何他們不告官?”
“太子殿下,這推行改革乃是由陛下親自下發的,何人擁有那樣的膽量與天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