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幫廚的胸口爆開一團血霧,他的身體猛地向後倒去,手中的獵槍也摔落在地。
這槍聲猶如一道命令,跟著周青峰而來的兄弟們各個神經緊繃,他們早就端好槍,瞄準了各自的目標,隻等著扣動扳機……
餐館的服務員和後廚人員終究是慢了一步。好些人雖然已經端起了槍,卻還沒來得及瞄準。
更多人則因為恐慌和混亂擠作一團,前頭的人擋住了後麵槍口的射界,導致他們的火力根本無法有效發揮。
周青峰左手熟練地一拉唧筒,‘五連發’彈出一枚冒著熱氣的彈殼,緊接著,一發新的獨頭霰彈被推進彈膛。
漂浮在他頭頂的‘鬼影’再次給出第二個清晰的指示:“右轉六十度,穿藍衣服的。”
“不……彆開槍!”挨了一槍托的弗朗西斯搖搖晃晃,意識到自己言語的威脅毫無作用。
他忍著劇痛,勉強抬起手,高聲喊道:“混小子!在你把事情徹底搞砸之前,說出你的要求!”
‘五連發’的槍口調轉速度極快,在弗朗西斯話音剛落的瞬間,槍口便精準地對準了右側一個穿藍衣服的胖子。
那胖子剛掏出一支手槍,卻還沒來得及選擇好目標,此刻正愣愣地看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那冰冷的金屬反射著他驚恐的臉。
此人瞬間明白自己根本沒有贏的可能,臉色變得煞白,立刻停止了所有動作,放低了槍口,抬起一隻手,示意自己放棄攻擊。
周青峰的一聲槍響,以及對弗朗西斯毫不留情的暴力,徹底點燃了跟著他來的兄弟們心中的血性。
十幾個少年原本還有些緊張和忐忑,生怕把事情搞砸,現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高漲的士氣。
他們一個個將槍口端得更穩,眼神中充滿了躍躍欲試的興奮,隻要周青峰再有所動作或命令,恨不能立刻將槍裡的子彈全傾瀉出去。
“把槍丟地上。”周青峰手中槍口不動,對藍衣服的胖子命令道,“踢過來。”
對方小心翼翼的將槍放在地上,用腳踢出幾米。
隨後,周青峰的槍口挨個點名,靠著他身後十幾個兄弟十幾杆槍的威懾,丟了先機的餐館人員不得不將手中武器放下,而後一個個露出憤怒的表情。
羅格等小兄弟發出一陣歡呼,分出幾人,將丟在地麵的槍械全部撿走,甚至不忘給對手搜身——錢可以不拿,財物可以不取,但槍械和彈藥必須拿走。
一支好槍可不便宜,且損耗特彆大。
子彈更是精貴,很是難得,否則周青峰就不會用土造的‘五連發’,子彈都必須自己複裝。
光是這次繳獲的槍,就能讓東方街的漢人族群提升不小的實力。
周青峰的目光重新鎖定在半邊臉腫脹的弗朗西斯身上。他將“五連發”的槍口再次對準對方那張憤怒而扭曲的臉,聲音冰冷地問道:
“我父親在哪裡?我聯係不上他。你是中間人,你牽線聯係,你安排的交易方式和場地。你得給我個交代。”
弗朗西斯捂著腫脹的臉頰,聲音因為疼痛和憤怒而變得含混不清,但他依然咬牙切齒地罵道:
“混小子!你就因為這事兒找過來?!你難道不明白秘密交易不允許和外部通話嗎?!
你父親的聯絡手機在我這裡,你當然聯係不上!你這個白癡!你根本不懂規矩,以後沒人會跟你們東方街的漢人做交易。
你們將為今天的魯莽付出代價。”
周青峰卻置若罔聞,他冷著臉,往前又走了一步,槍口離弗朗西斯的腦袋更近了些,帶著莫大壓迫感,說道:
“我很確定你在搞鬼,才不管你的什麼狗屁規矩。說!你安排的交易場所在哪裡?交易對象是誰?”
理論上,避難所官方給底層居民提供免費的公共服務,比如免費醫療、教育、住房、食品,等等。
但每一個生活在避難所底層的居民都清楚,官方所謂的“免費公共服務”不過是粉飾太平的謊言。
免費醫療?那不過是廉價的止痛藥,真要遇到大病,預約手術可能要等上幾個月甚至幾年。
窮人若是指望官方照顧,要麼自己病愈,要麼病死身亡。
免費教育?那是社區裡播放的視頻課程,沒有老師管理,更談不上什麼質量。避難所底層根本沒啥出頭之路,缺乏上升空間。
免費住房?陰暗潮濕的地下管道,或者是幾棟搖搖欲墜、年久失修的破敗公寓,缺水缺電,連呼吸一口乾淨的空氣都是奢侈。
至於那些所謂的免費食物,不過是‘人類飼料’,爛糊糊的營養餐和口味古怪的人造肉,本質上都是些回收再利用的垃圾食品,真正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