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虛弱感瞬間侵襲弗裡茨的全身,力量、速度、意誌,仿佛被抽乾了一般。
哇......
拳台下,數千名觀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發出持續不斷的歎息。他們見證了一位征戰地下黑拳多年、令人畏懼的惡棍,就這樣突然倒下。
過去,人們對弗裡茨的敬畏遠超尊重,羨慕大過喜愛,即便心有憎恨,也隻能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
但此刻,觀眾們發出連連的噓聲,公然嘲諷這個昔日的拳霸落敗的淒涼。
拳台下,周青峰感到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正湧入他的身體,讓他握緊的拳頭充滿力量,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銳利。
這是“恐懼滋養”在發揮作用,瓦解著弗裡茨引以為傲的強悍實力,並將其內心的恐懼轉化為周青峰自身的能量。
弗裡茨越躺越覺著虛弱,越虛弱越是起不來。
拳台下,瞬間爆發出持續不斷的咒罵聲,人們用最惡毒的語言發泄著對弗裡茨的不滿。
裁判小心翼翼地上前,躬身問道:“弗裡茨先生,您還能站起來嗎?比賽還要繼續嗎?”
弗裡茨當然能站起來,但他心中已生出巨大的恐懼。他無法控製自己力量的流失,第一反應便是隊醫在藥劑上動了手腳。
“讓比賽終止。我要處理一些內務。”弗裡茨沒再理會裁判,他不願麵對獲勝的克裡斯,轉而朝保鏢們招手。
“帶我走,馬上走,我要去最好的醫院,做全套的身體檢查。肯定是有人對我做了手腳。”
保鏢和助理們立刻找來擔架,上台將弗裡茨抬了下去。
隊醫戰戰兢兢地想上前查看情況,卻被弗裡茨的保鏢一把揪住,既不讓靠近,也不讓離開。
一行人先返回更衣室,但沒做過多停留,又抬著弗裡茨,沿著體育館的貴賓通道,急匆匆朝停在操場上的飛行器走去。
可當他們走到體育館,駕駛員愁眉苦臉地報告道:“頭兒,就在剛才,夜空上竄下一架小型無人機,把飛行器的兩根旋翼給炸斷了。”
“什麼……無人機?”擔架上的弗裡茨心頭一個激靈,再也躺不住了,“這時候怎麼會有無人機?”
他自己就是黑道頭目,不止一次為“包皮佬”乾過類似臟活,危機意識極強,瞬間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
肯定是有人想弄死他。
“老大,我馬上去找輛車!”一名保鏢急切地說道。
“不!有人不想讓我坐飛行器離開,也肯定不會忽略車輛。”弗裡茨猛地從擔架上站了起來,轉身就往體育館裡跑。
“這是圈套!我們現在哪兒也不去,打電話給瑞恩先生,讓他派人來接我們,最好派軍警來。我們隻需撐住幾分鐘就好。”
保鏢們也反應過來,一邊撥打電話,一邊跟著弗裡茨返回體育館。以‘包皮佬’的權勢,軍警確實能在幾分鐘內抵達,局麵將立刻改變。
但就在此刻,體育館內明亮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上千名喧鬨的觀眾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混在工作人員當中的格蘭特老頭切斷了整個學校以及體育場的總電源。
夜幕深沉,田德盛獨自隱藏在體育館對麵的樓頂,將夜視儀貼在眼前。
鏡頭裡,原本燈火通明的巨大場館在片刻前陷入了死寂般的黑暗。他瞥了一眼腕表,指針指向九點十七分,時間分秒必爭。
“青峰,你隻有三分鐘,能搞定嗎?”田德盛壓低聲音,對著手機,問道。
手機裡傳來周青峰的聲音:“我試試吧,把握不大。”
對於這個“試試”究竟意味著什麼,田德盛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他很知趣地沒有追問細節。
自從在“鬣狗”哈蘭德設下的圈套中死裡逃生後,僥幸活下來的十幾名漢子都察覺到周青峰的與眾不同。
但他們將這份疑惑深埋心底,甚至暗中告誡其他陪同周青峰行動的年輕人,無論看到什麼,都必須守口如瓶,絕不能多言。
今夜的行動,隻有周青峰,田德盛和格蘭特三人。人多手雜,不僅容易暴露,更可能泄密。
田德盛的任務是利用小型無人機癱瘓弗裡茨的低空飛行器,將目標牢牢困在地麵。
但他一動手,體育館的安保就利用‘聲學探測’確定其大概位置,並順著製導光纖快速追查,逼的他必須儘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