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陸延州回頭,指著休息區的紅木沙發。
林妙妙看了眼,知道這裡是有領導客戶來,他談事的地方。
她走過去,坐下。
自己辭職的事,他應該知道了,早晚會知道的,她也沒覺得有什麼。
陸延州目光落到她的腳腕上,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身來,挽起她的褲腿。
林妙妙想抽回,但肌肉拉傷一動就抽著疼,她皺了皺眉:“你乾什麼。”
陸延州盯著她腳腕上貼著的藥膏貼,“彆動,我看看嚴不嚴重。”
雖然貼著膏藥,但肉眼可見的還是有些腫,她的骨架小,腳腕很細,但腳踝處泛著青,雖然沒傷到骨頭,但崴的不輕。
陸延州小心放下她的腳,問:“還疼嗎?”
林妙妙將褲腿拉下去,擋住了腳上的膏藥貼,沒看他滿是愧疚心疼的臉,也沒說疼不疼,隻是問他:“你找我有什麼事?”
機械化的語氣,讓陸延州憋悶又感到無力。
“那天的話,都是我胡說的,我沒那麼想過,你不要當真。“
“我沒把你當誰的替身,更不是為了讓你變成誰的樣子才教你這些東西,我隻是想你以後更好一點,我遲早會回城的,我希望你和我到城裡麵,不會因為學曆的事情被人欺負,小瞧,我隻是希望你以後變得更好,才會教你那些東西,無關任何人。”
“但我沒想到你會那樣想。”他的嗓音艱澀,“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不要辭職好不好?”
林妙妙有些恍惚。
以前她很在意這件事,每當想起那日回去偷偷看他的時候,聽到他兄弟說的那些話,她都會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她也從沒想過,會從他這裡得到什麼解釋,因為在林妙妙看來,他們離婚了,她走了,這輩子就不會再接觸了。
可事與願違,兩條平衡的線又交合在了一起。
“你沒把我當誰的替身?為什麼教我的東西,都是林妙語最拿手的。”
林妙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最厲害的就是寫得一手好字,而陸延州逼她最多的就是練字。
沈京兵還曾提到過這件事:
“你教她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她還不是跑掉了,為彆人做了嫁妝,我還給你送這麼多字帖過來給她練字,有什麼用呢?林妙妙就算是再練,也永遠達不到林妙語那種水準吧。”
後來的話,林妙妙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陸延州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告訴她這些事,但他也清楚的意識到,林妙妙是弄錯了,誤會了什麼。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解釋道:“陸家全家都是知識分子,我爺爺是書法家,林妙語從小跟著他學習,所以才練得一手好字,我逼你練字,隻是單純希望你變得更優秀,不是為了讓你變得跟她一樣。”
林妙妙努力的回憶了一下,想著他當時確實是沒有說是不是是為了林妙語,但他當時也沒反駁沈京兵的話。
他的沉默,徹底成了壓斷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反反複複陷入了自我懷疑。
她就說他那樣高傲的人怎麼會瞧得上自己,明明一開始那麼討厭她的,後麵卻又願意跟她結婚。
教她學習那些東西的時候,她雖然愛偷懶,可心裡卻也是極為歡喜的,覺得他是在乎她,所以才願意耐心的去教導她。
結果後麵告訴她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她無數次的幻想過他教學她的時候她偷懶,學到一點東西就沾沾自喜的模樣,在他看來,應該很可笑吧,學到一點皮毛就驕傲的不行,可在林妙語麵前,這點東西根本不夠看。
差她差的實在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