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溫灼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她正轉身倒水喝,聽到江明澈的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chen是傅沉的英文名。
當年他們交往,她叫夏夏,他叫chen。
她一直以為,chen是他的姓氏,沒想到是名字。
當年回國後,她就換了新手機新號碼,但還是鬼使神差地把他的號也存在了手機裡。
她沒有想過再去撥打那個號碼,甚至存入後也沒有再去翻看過。
江明澈怕自己看錯了,又仔細看了看屏幕上的來電,然後才說:“拚音chen。”
“嗡——!”
溫灼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拎著暖水壺的手僵在半空中,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甚至都忘了呼吸。
這通來自“chen”的電話,像一道無形的閃電,狠狠劈開了她努力維持的鎮定堡壘。
三年來被刻意塵封的記憶碎片,裹挾著尖銳的痛楚和濃得化不開的心虛,洶湧地衝擊著她脆弱的神經。
江明澈以為她沒聽到,聲音稍微提高,又重複了一遍,“姐,是拚音chen。”
他的聲音像當頭一棒,讓溫灼猛地從一片空白中抽離。
她現在哪兒還有心思去想傅沉,弟弟馬上就要進手術室了!
溫灼深吸了了兩口氣,故作鎮定地倒了一杯水,送到嘴邊才發現燙嘴,又慌忙放下,指尖微微發麻。
“沒事,不用管。”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乾澀。
“哦,好。”
江明澈也沒多想,劃走界麵,重新回到手機銀行界麵,看著上百萬的餘額,他心裡沒有喜悅,隻有濃濃的擔憂。
“姐,我不想你有事,爸媽都不在了,我就隻有你和清和了,萬一你要是再——”
“沒有萬一。”
溫灼打斷他,轉回身的時候已經強行壓下了眼底翻湧的驚濤駭浪,臉上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她走到江明澈麵前,俯下身,雙手用力握住他單薄的肩膀,雙眼直視著他清澈卻盛滿憂慮的眼眸。
“明澈,以前姐以為裝鵪鶉不惹事才是爸媽離開後我們姐弟三人能夠簡單輕鬆生活的方式。”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破釜沉舟的堅定——
“但最近我發現,這樣一味的裝軟弱,隻會讓那些人覺得我們好欺負,變本加厲地騎在脖子上。所以姐決定,不裝了!”
江明澈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溫灼沒讓他說出口。
她好似看穿了他的內心,知道他要說什麼。
“明澈,”她的聲音更柔,目光卻越發堅韌,“你和清和從來都不是姐的負擔。爸媽走了,你們就是姐活下去的支撐、動力和希望。你們是姐的軟肋,更是姐披荊斬棘的鎧甲。你明白嗎?”
江明澈眼中的淚光更盛,他咬著嘴唇,用力地、重重地點頭,仿佛要把所有的信任和力量都傳遞給姐姐。
“真乖!”
溫灼鬆開他的肩膀,捏捏他沒什麼血色的臉頰,語氣刻意放得輕鬆明快。
“一會兒進手術室,姐沒辦法進去,但姐會在門外等著。
等你手術後出來,第一眼就能看到姐,還有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