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蘇京墨根本來不及反應,所有的輕佻和掌控欲在近乎窒息中瞬間凝固、瓦解!
他眼球暴突,臉色頃刻間由紅轉紫,雙手用力去扯溫灼的手。
可他這會兒根本用不上力,隻能徒勞地抓撓著頸間那隻鐵鉗般的手。
下一秒,溫灼扣住他喉嚨的手再次發力。
她如同丟棄一袋垃圾,狠狠將他摜向身後堅硬的牆壁!
“嗵!!!”
沉重的撞擊聲在奢華的套房內轟然炸響,似乎連帶水晶吊燈都被震得微微顫動。
蘇京墨的脊背結結實實地撞上牆壁,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骨頭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聲!
劇烈的震蕩讓他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一口腥甜瞬間湧上喉嚨。
“蘇少。”
溫灼湊近他因痛苦和恐懼而扭曲的麵孔。
那雙漂亮的眼眸裡沒有一絲溫度,隻有冰冷的、如同看待死物的譏誚。
她紅唇輕啟,聲音不高,甚至,還微微歪了歪頭,嘴角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殘忍。
水晶燈的光芒在她冰冷的瞳仁裡碎裂成冰渣,她仿佛在欣賞一件有趣的作品。
“現在感覺如何?”
話落,她驀地鬆開手。
蘇京墨失去支撐,瞬間癱坐在上。
他像一條被拋上岸瀕死的魚,徒勞地張著嘴大口喘息,胸腔劇烈起伏,卻半天吸不進足夠的氣,眼前陣陣發黑。
溫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徐不疾地開口:
“如果是我弟弟說了或者做了什麼得罪蘇少,蘇少儘可來找我算賬,但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男人?”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旗袍,轉身離開。
解開門鎖,手按在門把手上,她又停住,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蘇少,這次我們扯平了。”
拉開門,門口赫然站著一個人!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看到他的瞬間,凝固、抽乾。
“好久不見,夏夏。”
傅沉率先開口,聲音低沉平穩,像浸過寒潭的玉石,聽不出絲毫漣漪。
溫灼垂在身側的手幾不可查地蜷縮了一下,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帶來一絲尖銳的刺痛,才勉強維持住臉上的平靜。
她嘴角極其細微地牽動了一下,扯出一個淡漠疏離的弧度。
“是啊,好久不見,chen。”
那聲“chen”咬得又輕又脆,帶著刻意拉遠的距離。
傅沉的目光在她臉上停駐,不是三秒,而是漫長到足以讓溫灼感到每一寸皮膚都在他視線下灼燒。
那目光深不見底,仿佛能穿透她精心構築的所有偽裝。
良久,他的視線才緩緩移開,投向屋內。
地上癱坐著一個狼狽蜷縮的身影,從傅沉的角度隻能認出是個男人,但暫時無法分辨此人是誰。
“你們在乾什麼?”
他語調依舊平緩,但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渣,沉沉砸落。
“哦,蘇少說想跟我好好聊聊,”溫灼側身,將門開得更大些,好讓傅沉看得更清楚,她的聲音帶著一種事不關己的漠然,“然後我們就好好聊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