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呢喃,更像是對自己三年的躲避和重負做一個告彆。
夠還傅沉了。
連本帶息一次還清,至於其他的,一點都還不了,她也不打算還。
找到傅沉的號,給他發信息要他的賬號。
信息剛編輯了“卡號發我”幾個字,手機突然震動,那端的傅沉仿佛就在手機那頭盯著,居然直接打來了電話。
他的心電感應是專門針對她討債的嗎?
等等!
不會是她又誤發曖昧信息了吧?
溫灼忙查看,還好,沒有。
思索幾秒鐘,她摁下接聽鍵。
“在哪兒?”
剛一接通,手機裡便傳出傅沉低沉的嗓音。
溫灼抿了下唇,正好要還他錢,見一麵也行。
“我這會兒準備回醫院。”
傅沉的聲音再度響起:“彆讓我重複第二遍。”
溫灼咬了咬牙,行,你是債主你牛逼,等把欠你的錢還了,咱倆兩清後你還這樣跟我說話,鳥你才怪!
她報了地址,坐在路邊花壇上等。
大約十五分鐘。
一輛線條冷硬的黑色越野車,如同蟄伏的猛獸,悄無聲息地滑到她身邊停下,輪胎碾過路麵,未發出多餘聲響。
副駕駛的車窗降下,露出傅沉半張冷峻的側臉。
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下顎線繃緊的弧度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上車。”
他的聲音透過車窗傳出來,比電話裡更低沉,帶著車內的冷氣。
溫灼看著駕駛座上的人,逆著光,他像一座沉默的冰山。
她坐著沒動,“有什麼事你就說,我一會兒還要回醫院。對了,把你卡號發我一下,一會兒把錢還你。”
傅沉緩緩轉過頭,墨鏡後的目光似乎精準地鎖定在她臉上。
他依舊不說話,隻是那種沉默的威壓,比任何催促都更令人窒息。
車窗外的喧囂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徹底隔絕。
車內隻剩下空調冷氣蠶食空氣的嘶嘶聲,和他身上散發出的、能凍結血液的冰冷沉默。
溫灼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這種沉默中逐漸失控。
然而屁股卻跟長在了花壇上,紋絲不動。
兩人就這樣沉默對峙。
就在溫灼感覺自己的神經快要被車內傳來的無聲威壓碾碎,膝蓋即將背叛意誌彎曲的那一刻,一個聲音,如同平地驚雷,在她身後溫和地響起——
“夏夏,醒醒。”
傅沉搭在車窗上的手,指節微不可查地收緊了一瞬。
是傅老太太的聲音!
溫灼的屁股像裝了彈簧似的,一秒之內就從花壇上彈了起來!
傅老太太的目光在她和車內的傅沉之間逡巡了一個來回,那雙洞察世事的眼睛裡掠過一絲極淡的、了然的興味。
她似乎覺得眼前這幕“對峙”比咖啡廳裡的試探更有趣。
“夏夏,”她開口,聲音依舊平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醒醒脾氣硬,不會說話。但他既然專程來找你,想必是有正事。不如上車談?站在路邊,不像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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