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又開口,語氣無比自然,仿佛隻是隨口一提。
“姐夫,你這車真好,比我姐那皮卡車坐著舒服多了。”
傅沉沒應聲。
“姐夫,你開車技術真穩。”
依舊沉默。
“姐夫,今天天氣不錯。”
傅沉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
這小子……
江清和見他沒有製止,也沒有扣錢的意思,膽子更大了些。
他開始變著花樣地叫,試圖從中找出規律,看看哪種叫法能“溢價”。
“沉哥?”他試探著換了個稱呼。
“扣一萬。”前方傳來冰冷的聲音。
江清和立刻改口,聲音響亮:“姐夫!我錯了!”
傅沉從鼻腔裡哼出一聲,算是放過他。
江清和心裡有了底——他隻認“姐夫”這個稱呼。
於是,接下來的路程變成了——
“姐夫,我姐喜歡吃的糖炒栗子那家店過去了。”
“姐夫,剛才過去的那家蛋糕店的蛋糕很好吃,每次過生日我姐都會帶我和明澈去那兒買蛋糕。”
“姐夫……”
每一聲“姐夫”都叫得清晰又刻意,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試圖掩飾卻依舊明顯的試探和目的性。
傅沉始終目視前方,麵無表情,但也沒有再出聲製止。
他隻是偶爾從後視鏡裡看那少年一眼,看他因為自己的默許而眼底閃爍的、自以為得計的小小光芒。
這種感覺很奇妙。
他慣於掌控一切,習慣於彆人在他麵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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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卻被一個半大孩子用這種近乎無賴的方式“勒索”,而他竟然……並不覺得討厭。
甚至,當那一聲聲“姐夫”在車廂裡響起時,那空蕩了許久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地方,仿佛被一點點微不足道地填滿了。
這陌生而微暖的填充感讓他微微一怔,隨即下意識地想要驅散。
荒謬!
他斂起心神,將這點異常的情緒壓了下去。
車子終於駛入醫院停車場。
停穩後,傅沉目光沉沉地看向後座的江清和。
“叫了多少聲?”
江清和一愣,光顧著叫了,誰還記數啊?
“兩百聲,隻少不多。”
傅沉沒有跟他計較數量,隻淡淡道:“均價八十,抵債一萬六。”
“均價八十?”江清和瞬間瞪大眼睛,“是‘姐夫’不值錢,還是‘姐夫’沒取悅到姐夫你?”
“你叫得太廉價,給你八十已經不錯了,要學會知足,小朋友。”
看他心情,價格八塊到八萬塊,可心情這種東西,還不是全憑他一張嘴說?
江清和算是看明白了,這男人不僅狠,還狗!特彆狗!
“那你現在心情怎麼樣?”江清和不死心地問。
“一般。”傅沉手指輕扣方向盤,逐客,“下車。”
江清和嘟囔了一句“奸商”,抓起書包和打包的肉丸鹵蛋,推門下車。
沒走兩步,倏然頓足。
前方十幾米的地方,溫灼正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袋速溶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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