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巨大悲傷和失去感引發的烙印在身體記憶深處的痛楚。
這痛楚如此真實,仿佛將她又拖回了三年前那個冰冷的手術台。
她用力抱著自己,蜷縮著身體躺在電梯的角落裡……
不知過了多久。
“叮——”
一聲清脆的提示音響起,電梯到達了她按下的樓層。
這聲響像是一道強製的命令,猛地將溫灼從痛苦的深淵裡拽了出來。
她不能倒!
她深吸了幾口帶著消毒水味的空氣,坐起身,用手背狠狠地擦去臉上的淚痕,扶著冰冷的牆壁,艱難地站起身。
對著電梯內壁模糊不清的倒影,她努力調動麵部肌肉,擠出一個看起來勉強算得上平靜的表情。
儘管這表情像一層脆弱的薄膜,一戳即破。
電梯門緩緩打開。
門外走廊的光線湧入,有些刺眼。
溫灼眯了下眼,挺直脊背,邁步走了出去,步伐甚至刻意維持著一種穩定的節奏。
……
住院部樓下。
徐臨接到傅沉的電話趕到時,隻看到林美雲和溫心雅站在原地,兩人臉色煞白,眼神渙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浩劫。
“溫太太,溫小姐。”
徐臨走上前,臉上掛著慣有的公式化微笑,語氣恭敬卻疏離。
“兩位剛才似乎跟我家老板娘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老板娘?”溫心雅的聲音尖銳刺耳,“你說溫灼那個賤人是你家老板娘?她——”
林美雲猛地一把捂住她的嘴,笑著同徐臨解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拌了幾句嘴。”
“哦?隻是拌嘴嗎?”徐臨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她發抖的手,“但據我所知,我家老板娘離開時,狀態似乎非常不好。”
“那是因為她打胎被拆穿!”溫心雅拉開林美雲的手,尖聲叫道。
“啪!”
林美雲揚手給了她一個嘴巴子,厲聲嗬斥,“再胡說八道,我抽爛你的嘴!”
轉身麵對徐臨,林美雲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徐特助,真的沒什麼事,就是說起她弟弟手術費用高,她壓力大,情緒有點激動,我們勸了她幾句,可能話有點重了……”
徐臨靜靜地聽著,臉上笑容不變,眼神卻愈發銳利精明。
這林美雲在撒謊。
而且撒了一個非常拙劣、一戳就破的謊言。
“打胎”這個詞從溫心雅嘴裡蹦出來,絕不是空穴來風。
“既然隻是誤會,那就不打擾二位了。”
徐臨仿佛接受了這個解釋,並沒有繼續追問,轉身離開。
然而,在他轉過身的瞬間,臉上的笑容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職業性的冷靜和審慎。
走到無人的角落,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傅總,剛才溫心雅透露出一個重要信息,溫小姐曾打過胎,但真假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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