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到此刻依舊沒想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對方。
她很誠實地回答:“抱歉,沒有印象了。”
張佑寧似乎並不意外,提醒:“三年前,城西‘黑巷’。”
“可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溫灼脫口而出的後半句卡在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在“黑巷”一直都是戴著麵具的,唯一一次摘掉麵具是當時被蘇京墨那幫人糾纏,糾纏中麵具帶子斷裂,她慌不擇路下進了一個包廂。
當時沒注意到包廂裡有人,隻顧低頭弄帶子,直到那人開口她才發現有人。
她清晰地記得他當時盯著她說:“我每個月給你一百萬,跟我三年,三年後你離開我再額外給你五百萬,如何?”
她淡淡地掃他一眼,把麵具重新戴好,留下一句“我隻靠拳頭吃飯,不賣身”後便離開了。
原來是曾經有過一麵之緣,那個在包廂裡提出要包養她的男人。
幾乎是同時,一股混合著厭惡與警惕的情緒瞬間竄過溫灼的脊背,讓她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指尖微微蜷縮。
那段為了生存而在泥濘中掙紮的記憶並不愉快,任何與之相關的聯想都足以讓她立刻進入防禦狀態。
看她臉色頓變,眼神瞬間染上冷意,張佑寧立刻率先開口,語氣帶著十足的誠懇與歉意。
“溫小姐,請彆誤會。當年是我唐突冒犯,事後每每想起,都深感愧疚。我並非輕浮之人,隻因你……與我一位故人頗為相像,當時一時恍惚,才口不擇言。真的非常抱歉,還請溫小姐見諒。”
他解釋了當年“冒犯”的緣由。
聲音在說到“故人”二字時,掠過一絲極輕微的沙啞。
其實溫灼對當年之事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從她決定去“黑巷”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打拳掙錢時,就做好了被人言語調戲甚至侮辱的準備。
這人雖然當時的確很冒犯,但相較那些言語露骨又試圖動手動腳的人來說,已經算得上“很紳士”了。
更何況,他事後非但沒有糾纏,還給她了一份每月穩定的工作收入。
她看著他,“所以,這份‘家政服務’的工作,算是張先生的道歉了?”
張佑寧搖了搖頭,“不全是。我事後才知為何你有故人之姿。”
溫灼挑眉,“原來我是故人之子?”
張佑寧微微頷首,看著她,目光深遠,仿佛透過她又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他沒言明與故人的關係,隻是又道:“真的要再次跟你說聲抱歉,這次,以長輩的身份。如果願意,你可以叫我一聲張叔。”
他眼底的痛苦和道歉都不像是偽裝,而且……他提及“故人”時的那份沉重,莫名地讓她心頭微動。
或許,他真的與母親有關?
“張叔。”
張佑寧笑著點頭,“那你先忙,我不打擾你工作。”
他轉身去了客廳沙發坐下,沒再跟她說話,也沒再看她。
中午十二點,溫灼結束工作,收拾好東西,跟他告辭準備離開。
張佑寧顯得有些猶豫,最終仍是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我可以叫你灼灼嗎?”
溫灼點頭,“可以。”
張佑寧暗暗鬆了口氣,“那灼灼,不知道……中午張叔是否可以邀請你簡單吃個便飯?你放心,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地點你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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