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灼!你這個瘋子!你敢打我女兒!我跟你拚了!”
林美雲目眥欲裂,尖叫著就要撲上來。
溫宏遠也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溫灼,“你……你反了天了!立刻給我放下棍子!”
溫灼手腕一翻,將棒球棍“咚”地一聲頓在地板上,支撐著身體。
這個動作充滿了力量感和掌控感,瞬間鎮住了想要上前林美雲。
“報警,或者叫救護車,隨你們便。”
她的聲音不高,卻像冰錐一樣刺入對麵兩人的耳膜。
“不過,在你們做決定之前,讓她親口告訴你們,她昨晚做了什麼。聽完之後,你們再決定是送她去監獄,還是和我一樣,隻廢掉她一條腿。”
“你胡說什麼!心雅做什麼了?她一直在家!”林美雲護女心切,矢口否認。
溫宏遠到底還是了解自己這個女兒的,看到她這副有恃無恐、精準報複的樣子,心裡猛地一沉。
他強壓下怒火,看向地上痛苦呻吟的溫心雅,厲聲問道:“心雅!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麼?!”
溫心雅疼得幾乎暈厥,但聽到父親的質問,還是本能地狡辯:“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是溫灼她瘋了……她汙蔑我……報警……快報警抓她!”
溫灼嗤笑一聲,那笑聲裡的冰冷和嘲諷讓溫心雅打了個寒顫。
“死鴨子嘴硬。”
溫灼拿出手機,屏幕上是張合發來的照片,那個被她一拳打暈的綁匪的特寫。
“需要我把昨晚興山北路車禍現場的監控,以及你賬戶上那筆不明資金的流向,一起交給警方嗎?”
這句話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溫心雅。
她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比腿上的疼痛更甚的恐懼攫住了她。
“我……我……”她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尖聲叫道,“我隻是想綁架江清和……逼你離開傅沉……”
雖然隻言片語,但“綁架”這個關鍵詞,已經足夠讓溫宏遠和林美雲明白發生了什麼。
溫宏遠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他不在乎那個野種的死活,更不在乎溫心雅的死活,他隻是在乎,溫心雅這個蠢貨會不會因此得罪傅沉!
這個蠢貨,她竟然敢去動溫灼的弟弟!
關鍵是,還用的是綁架這種最低級的手段!
林美雲也傻了,她沒想到女兒竟然敢做出這種事。
“現在,”溫灼的目光掃過溫宏遠和林美雲,如同最終的審判,“選吧。是讓她去坐牢,還是廢她一條腿?”
溫宏遠胸口劇烈起伏,他看著地上不成器的女兒,又看看手持“證據”、氣場冰冷的溫灼,再想到背後可能引起的傅沉的怒火……權衡利弊,幾乎不需要一秒鐘。
他猛地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還要哭鬨的林美雲臉上,打斷她的尖叫,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叫、救、護、車!”
這個選擇,意味著他默認了溫灼的“私刑”,選擇了用一條腿,來平息可能到來的更大風暴。
溫灼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她垂眸,看著地上因劇痛而蜷縮的溫心雅,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
然後,她再次平靜地舉起了手中的棒球棍。
她再次揮起手裡的棒球棍,腦海裡是弟弟被打上石膏、纏滿繃帶的腿,那股錐心之痛讓她眼神愈發冰寒。
狠狠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