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還寬慰那副總心態放平。
現在輪到他自己也來陪考了,是真的緊張。
控製不住的緊張。
他現在徹底理解那位副總的心情了。
但他一個大男人,他不好表現出來他緊張,尤其是在晚輩麵前,那太丟臉了。
他故作淡定地說:“我看出來了,你一夜沒睡好。考試兩個多小時,你一會兒到車裡睡一覺。”
溫灼搖頭,“雖然失眠,但我現在一點都不困,困了再說。張叔,你要忙的話你去忙,我在這兒等就行。”
“不忙,我把這兩天空出來,就是為了陪考,什麼事都沒陪考重要。”
校門口的人潮逐漸散去,隻剩下零星幾個如他們一般不肯離去的家長。
陽光開始變得灼人,空氣中彌漫著焦慮與期待交織的氣息。
直到開考的鈴聲從校園深處傳來,周遭徹底安靜下來,兩人這才回到車裡。
車內冷氣開得很足,與車外的悶熱恍如兩個世界,但那份懸著的心,卻無處安放。
溫灼想轉移一下注意力,於是就給江明澈打電話,
但他沒接。
她又打給張翊。
張翊說他這會兒睡了,手機調了靜音,問他要不要把人叫醒。
溫灼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他在乾什麼,聽他在睡覺,沒讓張翊叫他,就掛了電話。
事實上,張翊對溫灼撒了謊,江明澈的手機沒有靜音,也沒有在睡覺。
此刻病房裡的景象,與“安靜休息”相去甚遠。
空氣裡彌漫著一絲甜膩中帶著刺鼻的氣味,與消毒水味格格不入,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盤踞在角落。
地上,一個穿著保潔服的中年女人被保鏢死死地反剪雙臂摁在地上,嘴被毛巾塞住,因驚恐而漲紅的臉上青筋暴起,隻能發出“嗚嗚”的悶響。
而江明澈,正靠坐在病床上,平靜地接過張翊遞還的手機。
張翊下意識地問:“為什麼不告訴你姐?”
江明澈的視線掠過地上那個仍在滾動、沒有標簽的小玻璃瓶,瞳孔深處像是結了一層冰,但聲音依舊平穩。
“今天我姐本來就緊張,”他淡淡道,“若跟她說了這事,她又要擔心。”
他微微停頓,看向張翊,唇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
“再說,這點小事,我跟你處理不了嗎?”
張翊看著病床上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這副過於老成持重的模樣,讓他心頭莫名一悸。
恍惚間,他仿佛在這少年身上看到了傅先生的影子——
同樣的冷靜,同樣的……令人敬畏。
“把她嘴裡的東西拿掉。”
江明澈收回目光,重新投向地上那個因恐懼而瑟瑟發抖的女人。
他的眼神平靜無波,卻像兩把淬了冰的薄刃,緩緩刮過她的皮膚。
“我問,你答。”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想清楚再開口。你的答案,決定你今天是走著出去,還是躺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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