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上前一步,開口的問話帶著試探和質疑。
“聽說你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怎麼會一個人來這人跡罕至的地方旅遊?”
又來了……
有沒有搞錯,咱可是幫了你們小三爺不少忙,難道不應該先把他當恩人供起來嗎?
哥們現在還是病號呢,簡直喪儘天良啊。
吳邪看著黎簇蒼白虛弱的樣子,再聽著潘子綿裡藏針的盤問,突然躥了起來。
他站起身,擋在黎簇的床鋪前,隔開了潘子的視線。
“潘子。”吳邪的聲音帶著少有的嚴肅,“黎簇才剛醒呢,而且在魔鬼城裡,他救了我和阿寧很多次。”
“潘爺。”王胖子也趕緊打圓場。
“愛旅遊沒什麼奇怪的,現在的小孩好像都嚷著要自由什麼的,說是釋放壓力,這些咱們都不懂,跟不上年輕人的潮流啦。”
潘子也不是要跟黎簇過不去,隻不過是按著疑點問幾句。
他最後打量黎簇幾眼,隻在心中揣摩著,不再開口。
黎簇接過胖子遞給來的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看著動作倒是斯文又乖巧,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張起靈一直沉默地站在不遠處,身形恰好位於山洞的一片陰影內,光線遮住了他的眉眼。
這使得黎簇也看不清他是什麼樣的眼神。
隻隱約感覺一股視線淡淡地掃過黎簇捧著碗的手,又移向他手掌的紗布,最後落在他臉上。
此刻黎簇低頭吃著東西,因為低垂的角度,顯得格外乖巧。
張起靈卻知道,那紗布下的傷勢已經痊愈了。
黎簇……
一個疑點重重的青年。
外麵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在石壁上敲打出沉悶的鼓點。
山洞裡,篝火劈啪作響,勉強驅散周圍的寒意。
在岩山的洞裡休整了兩天,黎簇,吳邪和阿寧的身體都痊愈了。
這兩天吳邪對黎簇倒是很熱情,或許是救命之情讓他放心將黎簇拉入了自己人的範圍。
張起靈始終抱著他那把黑金古刀閉目養神,很少與人交流。
黎簇偶爾卻能感覺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清冷氣息籠罩著自己,帶著審視的意味。
但黎簇每次看過去,張起靈的注意力卻都沒在自己身上。
正如此刻,吳邪正給黎簇講他從前經曆的四個墓。
不過這小子還是傻中帶精的,隻撿著無傷大雅的地方說。
最起碼黎簇知道的蛇眉銅魚,這小子就一個字沒漏。
黎簇明麵上是考古係,在這方麵也聊的上。
隻是聊著聊著,黎簇就又感覺到了熟悉的那股視線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當黎簇偏頭看去時,張起靈卻隻看著山洞外的雨景,端的是不顯山露水的高人姿態。
黎簇扯扯嘴角。
裝!接著裝!
“嘿,小孩。”胖子拎著水壺,一屁股坐到黎簇旁邊。
“聽起來你懂的東西也不少嘛,胖爺我最欣賞有才華的小年輕了,這叫惺惺相惜。”
吳邪毫不留情的拆台:“得了吧,你和黎簇哪有相似的地方,照照鏡子吧胖子。”
“我倆都帥啊,不明顯嗎?”胖子嗬嗬笑著,把水壺塞進黎簇手裡,“來,喝口熱的。”
黎簇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靠近弄得肌肉本能地繃緊了一瞬,隨即又強迫自己放鬆下來。
他接過水壺,扯出一個假笑:“謝了胖哥。”
“胖爺我看人賊準,你小子,有股勁兒。你這也畢業了,考不考慮跟咱們搭夥,保管不讓你吃虧,天真那傻白甜就需要你這樣機靈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