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胖子正在給雲彩講腦筋急轉彎,把雲彩逗得笑做一團。
張起靈突然毫無預兆地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輕,也沒有看任何人,徑直朝著篝火光芒勉強能觸及的邊緣走去。
那裡,更濃鬱的黑暗和湖水的濕冷氣息撲麵而來。
他背對著跳躍的火焰和喧鬨,麵朝著那片在夜色中更顯深沉的湖泊,像一尊被遺忘在時間長河中的孤獨神明。
熱鬨的篝火堆旁,空氣瞬間凝滯了一下。
雲彩有些惶恐,開口問道:“他是不是嫌我們太吵了。”
黎簇鬆了口氣,感謝張起靈,救苦救難的菩薩。
黎簇站起身,“我過去看看。”
丟下一句話,黎簇就朝著張起靈那邊走過去了。
說是過來看看,黎簇走到張起靈旁邊後,卻沒開口說一個字。
之前他憂鬱的時候,黑瞎子總來打攪自己,煩人的很。
黎簇自覺自己人帥心善,願意留一片淨土給張起靈憂鬱。
就在這時,一陣奇異的聲響從湖麵方向傳來,打斷了黎簇的內心的碎碎念。
“吧嗒……吧嗒……吧嗒……”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湖邊格外清晰,聽起來像是什麼野獸在舔水。
黎簇渾身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
臥槽!什麼鬼?!羊角湖水怪?!
黎簇朝著黑暗走去,想看看是什麼東西。
他剛走出幾步,靠近張起靈時,一個清冷平淡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
“是潮聲。”
“潮聲?”黎簇有點驚奇,這麼小的湖也會有潮水?
吳邪和胖子顯然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吳邪快步走了過來,胖子跟在身後。
吳邪對地理很熟悉,“這是虹吸效應。”
他習慣性地開始科普,最後恍然大悟。
“難怪我們找不到一點屍體的痕跡,如果這裡每天晚上都有虹吸潮,那麼當年的屍體可能會被虹吸潮吸到湖中心去。”
如果湖隻有二三十米,徒手潛水問題應該不大。
討論了一些細節後,吳邪最後決定明天要測一下湖底的深度。
雲彩站在篝火旁,安靜地聽著,火光在她臉上投下搖曳的陰影,看不清表情。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湖麵籠罩著一層薄紗般的霧氣。
阿貴和雲彩就忙碌起來,用鐮刀割了不少草來編草繩。
黎簇昨天還願意裝一裝,今天是徹底癱著當大爺了。
他向來不耐煩乾這些瑣碎的事情。
等到午後,湖水的溫度似乎也回升了些許,最終測出來湖中央的水深有三十三米。
胖子因為體型問題不那麼好潛,就暫時先在上麵看著。
吳邪看向張起靈和黎簇:“小哥,黎簇,我們三個先下水,爭取一次搞定。”
這次他們三個用草繩綁著石頭加速下沉的速度,還各自都帶好了裝在塑料袋裡的手電和鐮刀。
黎簇有自己的匕首,倒是用不上那個。
黎簇在旁邊適應了一會兒水溫,深吸一口氣,就抱著石頭沉了下去。
石塊帶著他迅速下沉,光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暗,周圍的世界迅速被深色吞噬。
隨著下沉,水底也越來越清晰,黎簇利落割斷腰上綁著的草繩,沉重的石塊瞬間脫落。
黎簇打著手電,在水底遊走,看清了周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