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中央,汽燈將解雨臣和他身邊的幾個夥計籠罩在一片冷白的光暈裡。
解雨臣正在開始動員行動,給手下人分析著此地的風水。
在夾喇嘛的過程中,所有最核心的信息,都是在下地前才會透露給喇嘛們,鐵筷子用這種方法防止黑吃黑或者喇嘛們泄密給其他人。
黎簇和吳邪走過去時,解雨臣正抬手指向湖的對麵。
“……很可能有龍,湖邊的山脈就是龍脊背,古樓修在龍脊上,那是敲骨吸髓,有些凶惡。”
其他人看到吳邪過來,立刻讓開一條路,都點頭道:“三爺好。”
吳邪擺擺手,示意不用管他。
有個夥計問道:“為什麼凶惡?這裡風水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解雨臣搖頭道。
“一般風水都是以山脈為依托,水脈為靈息,這座張家古樓如果真的存在,修在龍背上,斷了風水脈,相當一個腫瘤。”
黎簇的目光投向遠處黑暗中巨獸般匍匐的山脈輪廓,“你是說,這條龍脈,已經死了?”
解雨臣點點頭:“所以難怪張家有遷墳的習慣,他們的群葬墓能在龍脈上敲骨吸髓,吸光了龍氣就換一條。”
黎簇對風水玄學有了解,但沒有解雨臣那麼深,此刻態度端正,聽課頗為認真。
就在這時,皮包那瘦小的身影從湖邊溜達了過來,他耳朵尖,顯然也聽到了這邊的討論。
皮包插嘴道:“幾位爺,我剛剛一直在琢磨一個問題,你們下去之前得考慮考慮我的這個問題,因為你們的推測可能是錯的。”
在場人皆愣住。
解雨臣不是一個專武獨斷的人,就道:“哦,果然是高手,你想到什麼了?”
眾人的目光轉向皮包。
皮包撓了撓頭:“這張家古樓是開放式的那種大墓,修在山體之中,張家族人抬著棺材走山路進來。”
“這幾百年下來,要是隔三差五就有這麼一隊隊神神秘秘的生麵孔往這深山老林裡鑽,那村子裡肯定會留下什麼傳說,但是我們在外麵的巴乃村卻什麼都沒聽說。”
他這話像是投入平靜水麵的一塊石頭,立刻激起了漣漪。
夥計們七嘴八舌的討論。
沉默半晌,黎簇突然開口道:“有一個傳說。”
“是什麼?”解雨臣問道。
黎簇看向吳邪,“考察隊。”
解雨臣也打聽到村子裡考察隊的傳說,嘖了一聲,道:“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吳邪一開始不明白,但隨即冒出冷汗,不由自主摸了摸臉,“確實有意思,難道是這樣?”
在場的三個明白人打著暗語,潘子問道:“我讀得書少,三位彆打啞謎行不行。”
吳邪就開口解釋,推測下來,當年的考察隊很有可能就是給張家樓來送葬的張家族人。
雖然隊伍中的霍玲並不姓張,但大家族出殯,還是會有很多異姓同胞,霍玲出現在裡麵並不奇怪。
隔了好一會兒,潘子才道:“如果你們的推測是真的,他們把誰送進去了?”
解雨臣思索片刻,推測道:“非常大的可能是“鳩占鵲巢”,被送進去的很可能不是張家的後人,張家古樓或許有些不為人知的詭異作用,所以他們把屍體送了進去。”
吳邪疑惑道:“那霍玲為什麼會在送葬的隊伍裡?”
“比起把一座古墓裡的東西拿出來,把一具屍體送進去的難度可能更大,這種情況對於隊伍的要求更高,新生代的霍玲被征召出現在這裡,並不稀奇。”
九門家族在曆史動蕩中的特殊地位和權力鬥爭,使得二代並不僅僅是簡單的下鬥,他們身上有不易察覺的政治色彩。
接下來討論點由考古隊轉移到老九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