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手腳並用,飛速遠離那具可怕的浮屍。
遊了一小段距離,黎簇才猛地察覺到不對勁,這水似乎並不深?
黎簇晃晃悠悠地在水裡站了起來,河水剛好沒過他的腰部。
冰涼的河水浸透了他的衣褲,帶來刺骨的寒意,卻也讓他後腦的劇痛和眩暈感稍微緩解了一些。
他喘著粗氣,驚疑不定地打量四周。
這裡似乎是一條地下河,寬度大約能容五六個人並行,水流平緩。
他掉下來的地方是河岸一側,頭頂上方是塌陷後露出的嶙峋岩石缺口,還在不時掉落些小石子。
黎簇艱難地淌水走上岸。
岸邊是濕滑的岩石。
他找到一個相對高一點的位置站定,擰著衣服上的水,同時警惕地觀察著這個陌生的環境。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最顯眼的是河水,仔細看,這裡其實有兩條並行的地下河,相隔一段距離,各自流淌。
他掉入的是左邊這條,相對較淺。
而右邊那條河,看不清深淺,河麵上架著六座古樸的石橋。
每座石橋的橋頭,都矗立著一尊雕刻得猙獰詭異的動物石像。
那石像的風格古老而邪異,充滿了警告和不詳的氣息,一看就知絕非裝飾,大概率是某種要人命的機關觸發點。
兩條河的後麵,是一個極其宏偉的圓形石室,起碼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石室的邊緣,均勻分布著七根需要數人合抱的巨大石柱,支撐著高高的穹頂,柱子上似乎雕刻著繁複的圖案,但距離太遠看不真切。
而他所站的這一側河岸,地勢稍高,靠近石壁的地方,竟然有一個暗色帷幔遮住的空間。
那帷幔在這種地方顯得極其突兀,帶著一種人為的神秘氣息。
黎簇皺緊眉頭。
解雨臣不知所蹤,出路不明,他必須利用一切可能找到線索。
黎簇走上通往那帷幔的幾級石階,屏住呼吸,用匕首尖端輕輕挑開了厚重的帷幔。
帷幔之後,並非什麼出口,而是一個平台。
一個由整塊巨大無比的的玉石打磨而成的平台,它的大小和形狀像極了一張巨大的床榻。
“棺床……”黎簇喃喃自語。
但奇怪的是,這張價值連城的玉石棺床上,空空如也。
並非從未使用過,玉床的表麵中心,有著非常清晰的深深壓痕,顯然曾經有一具極其沉重的棺槨長時間放置在這裡。
但後來,它被移走了。
黎簇對誰睡過這張玉床,棺槨又去了哪裡毫無興趣。
他現在隻想找到出口,或者任何能聯係上解雨臣,吳邪他們的方法。
他煩躁地收回目光,離開這個空蕩蕩的棺床,開始更加仔細地搜尋這個巨大的圓形石室,希望能找到一些被忽略的通道,或者其他有用的線索。
冰冷的河水從他身上滴落,在寂靜的石室裡發出清晰的“滴答”聲,更襯得此地詭異非常。
冰冷的河水浸透衣衫,緊貼在皮膚上,帶來刺骨的寒意。
黎簇站在空曠詭異的石室裡,環顧四周。
他強忍著後腦一陣陣的鈍痛和眩暈,開始以更細致的方式搜尋這個空間。
忽然,他的目光在靠近一麵牆壁的根部落定,那裡有一個煙頭。
黎簇蹙眉,走上前彎腰撿起。
煙蒂的過濾嘴部分還保持著相對完整的形狀,雖然被潮濕的空氣浸潤有些發軟,但看上去絕不像存放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東西。
品牌是市麵上常見的廉價煙。
是張起靈和胖子他們那隊人進來時留下的?
黎簇立刻在周圍的牆壁縫隙、石柱背後仔細查找。